成夫人本來打算著許清音近兩年要懷孕生子的,到時候就給木槿梳了頭發,給趙儒林做妾。
這個時候的女人,一邊豁出命去給夫君生孩子,一邊還要照顧夫君得感受,最好能主動給夫君納妾,她母親是如此,她,也要如此。
許清音看著木槿嬌嫩的小臉,沉默了許久,然後開口道:“木槿,你下個月,就要及笄了吧!”
木槿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木槿,你做我的陪嫁丫頭,你應該知道,你陪著我到大皇子府,是為了什麼的吧!”許清音看著木槿,輕聲說道。
木槿嚇了一跳,猛的站起來,然後在許清音麵前跪下:“皇子妃!”
“我知道,沒有人願意做妾,但是我出嫁的時候,你母親肯定是同你說了的,這幾個丫頭裡,你年紀最大,我知道你沒那個心思,可我也不敢從外頭買丫頭,殿下不是一般人,就算是妾,往後前途也不可掂量的!”許清音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然後說道。
木槿微微紅了眼,抬眼看向許清音:“皇子妃,我隨您從成府嫁到大皇子府,離開前,母親便同我說,若是皇子妃有孕了,多半是要我們幾個丫頭去伺候大皇子的,可是皇子妃與大皇子成親才不久……”
“我知道你在害怕什麼!”許清音打斷木槿的話,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你一直跟在我身邊,殿下是個溫柔的人,待我那樣好,待你們也會那樣好,殿下性子溫柔,脾氣也好,我們乖乖的在這後院待著,他自然會待我們好的!”
木槿低垂著眼,咬著唇,沒有再說話。
許清音知道木槿她心裡不好受,可是如今她受冷落,皇後耳提命麵,她總不能違抗皇後的命令。
許清音歎了一口氣,站起身走到許清音麵前:“縱然他對你不好,你難道不信我嗎?”
木槿到底是沒忍住,落了累:“奴婢,明白了!”
“下個月你及笄的時候,就梳個漂亮的發髻吧!”許清音拍了拍木槿的手,輕聲說道。
木槿走了以後,許清音坐在院子裡很久,直到杯子裡的茶水變得冰冷,她才回過神來,然後笑了笑:“就該如此的!”
月中的時候,恰好是廟會,成婚以前,許清音每年都回去廟會,這些日子,因為許清音受了趙儒林的冷落,心情不大好,而大丫頭木槿也因為就要做妾,總是會在沒有人的時候,偷偷抹眼淚,院子裡的人都知道,就攛掇著許清音,說要出來逛廟會。
許清音待在府上也無聊,就點了頭出來,帶著院子裡的人出來玩。
院子裡大多都是沒成婚的小姑娘,一出來逛廟會,一個比一個開心,許清音也不拘著他們,帶了一個婢女一個小廝,旁的人,便讓他們自己去玩了。
尤其是木槿,許清音多給了她一個荷包,讓她去好好玩一玩。
木槿看著許清音多給的那個紅包,眼眶又微微犯了紅,在等幾日,她就要及笄了。
許清音看著木槿走了,就隨處走走。
趙儒林這些日子在朝堂上,陰暗的很,幾乎所有人都知道趙儒林在和家裡的小嬌妻鬨矛盾,正好今日廟會,幾個陪讀就壯著膽子叫了趙儒林出來玩。
都是年輕氣盛,一到了廟會,哪裡還記著自己是要給趙儒林排憂解難的,各自玩各自的,沒一會兒就走散了。
趙儒林隨意的走著,走到一家賣麵具的鋪子上,他一眼就看到那一隻兔子麵具,心裡就想起了家裡那個不知好歹的丫頭。
雖然氣,但是趙儒林還是沒忍住,買下了那個麵具,然後隨著人流慢慢走到了河邊,看著那些少男少女們放花燈。
就在這個時候,趙儒林聽到一陣輕輕的哭聲。
“……是我對不住你,我本以為,我年歲大些,等我及笄了,小姐,可能還沒有身孕,那我就可以求了小姐恩典,嫁給你!”
趙儒林站在角落,聽著那嚶嚶切切的哭聲,想著應當是哪家的丫頭,要給主子做妾了,所以來和自己喜歡的人道個彆,正想離開,卻聽到了旁的。
“你為何不去求求那大皇子,你家小姐將將與他成婚,你怎知他就想納妾呢?”
“小姐與大皇子不知為了什麼事,已經許久不曾說話,小姐也被皇後娘娘叫進宮裡許多次,每次都要訓斥一番,陪嫁的丫頭裡,就我年紀最大一些,除了我沒有人能給大皇子做妾了,若是再等下去,難保不會有人給大皇子塞個貴妾,小姐剛入府不久,若是有了貴妾……”
“你家小姐呢!”趙儒林尋到那聲音的來處,麵色的難看的看著坐在石頭上哭泣的木槿,冷聲說道。
木槿被嚇了一跳,趕緊站了起來:“殿下,奴婢,奴婢隻是來同五成哥哥道個彆,奴婢,奴婢……”
趙儒林臉色越發難看:“我問你,大皇子妃呢?”
木槿從未見過發火的趙儒林,被嚇得直接跪在了地上:“奴婢,奴婢不知,我們離府以後,便各自分開了!”
許清音一個人坐在酒樓裡無聊,正巧遇上了從小玩到大的表哥,兩個人說了幾句話,就自己坐下來喝茶,酒樓裡的茶,自然沒有府裡的好,但是看著外頭的繁華景象,卻覺得時候過得也很快。
就在許清音笑著和自家表哥說小時候的事是,突然“嘭”的一聲,包廂的門被人從外麵踢開,兩扇門板直挺挺的倒了下來。
聽到聲響趕上來的店家看到趙儒林以後苦著臉乾笑,不知道這門能不能要到賠償,若是不成,可能得去沅王府跑一趟,畢竟沅王可是時常在這裡喝酒的。
廂房裡,除了許清音和他表哥,還有婢女小廝,倒也不是孤男寡女共處,但是縱然是這樣,卻也足夠讓原本就很氣憤的趙儒林眼裡,掀起滔天的怒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