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懷月搓了搓冰冷的手臂,然後開口說道:“荊州知府被殺,柳大人或許已經知道消息了,荊州與杭州的牽扯,他必定清楚,也知道,這一次皇帝派來的人不好惹,所以慌了神,這些年的貪汙納賄想要自圓其說,總得又一個錢財來去的地方。”
趙辰溪眸光微閃:“然後呢?”
“方家是皇商,手裡頭又有鹽務,錢財來往都是大筆,杭州城雖然富庶,可即便是最大的成家,也不可能有這麼大的收入和支出,那可是一座城池的賦稅,所以柳知府,現在很需要一個會有這麼大筆收入和支出的人,幫他做平賬目!”薑懷月看向趙辰溪,“而現在,方家,是最好的人選!”
“你之所以讓麥冬冒著風險去他家偷賬簿,其實也是怕他狗急跳牆,毀掉了所有的線索,摧毀賬簿不過是一把火的事情,而且說到底,柳大人不會是在幫彆人辦事,真的等到事情鬨大了火燒眉毛的時候,上麵的人未必不會棄車保帥,到時候柳大人一家還有沒有命在都不一定。”
“不錯!你說的很對!”趙辰溪看著薑懷月,對薑懷月所說的話,很是滿意,“那你不如猜猜看,我們什麼時候走?”
薑懷月笑:“若是我沒猜錯,你已經見到了你想見到的人,隻不過,還不是最上麵的人,敢在天子腳下做這樣的事情,若不是有皇親貴族保駕護航,你就是借他們幾個膽,他們也不敢在賦稅上麵做文章,但是那些人,在杭州城,已經查不出什麼了,所以,我們過不了幾日,就該走了!”
“那依你說,我們走的了嗎?”趙辰溪看著薑懷月,一臉的高深莫測。
“我們這一行人沒有一個是草包,就連你帶的那個廚子都是高手,我們若是想走,誰能留得住?”薑懷月有些撐不住了,渾身開始發抖,趙辰溪趕緊添了一桶熱水。
加了熱水以後,薑懷月才緩過神來,她靠在浴桶上,喘著粗氣。
“暫時,怕是走不了了!”趙辰溪看著薑懷月,輕聲說道,“杭州城外土匪盛行,我本就是來剿匪的,又怎麼可能空手回去呢?”
“所以,接下來你的身份,就該是鬼麵將軍,趙辰溪了吧!”薑懷月回頭看向趙辰溪,輕聲說道。
正巧九兒端著熱騰騰的薑湯回來,趙辰溪站起身,負手而立:“接下來的日子,大約便是行軍打仗的日子了,你們若是受不住,便先回去……”
“我出生鳳家,又怎麼可能連打仗這種小事,都受不住呢?”薑懷月笑。
九兒端著薑湯站在那裡,一臉的懵:“不是,怎麼就要行軍打仗了?”
薑懷月伸出濕漉漉的手,握住九兒的手,笑道:“不要怕,天塌下來,有我呢!”
九兒還是不明白,怎麼她就去拿個薑湯,這天就要塌下來了呢?
但是很顯然,這兩個人都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九兒有些不高興,憤恨地將手中的薑湯放到桌麵上:“莫名其妙!”
幾個人這麼說說聊聊天也就亮了,薑懷月身上的燥熱算是真的消失了,合歡散的藥效,算是徹底的過去了!
趙辰溪把薑懷月從水中抱出來,下人趕緊換了一桶熱水,趙辰溪沒多留,把薑懷月放下以後,轉身就離開了,九兒這個時候才得了空和薑懷月說話:“好端端的,怎麼就中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