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甲壯漢聞言也咚咚咚地走過來,甕聲甕氣道:“他什麼裝備都沒有,身上也沒有丁點能級反應,就是個普通人裡墊底的,居然能拚死個成熟期的一級墟獸,也很厲害了。就這樣死了怪可惜的。”
任重給這漢子默默點讚,說得好!
鄭甜,“是哦,挺少見。有點意思。”
“但他沒腕表,帶上他萬一碰見獵殺者也是個麻煩,而且鎮裡荒人的名額早滿員了,就算把他帶回去,等幾個月他還是得死。我覺得沒必要救,讓他自生自滅吧。”
就在希望的光芒即將照進心田的刹那,那個尖臉細眼的棒球帽男子,卻冷不丁給任重捅出了致命一刀。
涼了。
任重:沃日!我問候你丫八輩兒祖宗!
高挑女子隻用了兩分半就從晶翼蜓的腦袋上剝出個指甲蓋大小的玩意兒,酷似二十一世紀的半導體矽芯片。
她把晶片小心翼翼地裝進個分出十餘個格子的小盒子裡,然後招呼一聲,“走。”
接下來,哪怕任重不斷地用祈求的目光看向所有人,這些人也依然十分瀟灑的揮一揮衣袖,走得毫不拖泥帶水,甚至懶得與他對視,仿佛躺在那裡等死的不是一個人,而是條雜毛野狗。
……
夜涼如水,長夜漫漫。
任重孤零零地躺在溝壑深處。
旁邊的石板已被掀開,晶翼蜓的屍體已被帶走。
任重身上越來越冷,意識越來越沉,眼皮無意識的一張一合。
他快死了。
他不甘心。
沒想到自己竟真就這樣被輕易地判了死刑。
這和他的三觀截然不同。
路上碰見老奶奶摔倒了,周圍沒人看著,不敢扶就算了,你好歹幫忙打個電話報個警吧。
就這麼不管不問的走了,算什麼?
還是人嗎?
還是說這世道已經不是祖國的體製,人心已經變了?
初來乍到,剛和這顆陌生星球上的文明社會第一次接軌的任重,又脫軌了。
他被上了生動的一課。
卒。
……
“你叫鄭甜是吧?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渾身仙氣飄飄,極具高人風範的任重好整以暇地坐在石頭上,臉上掛著自信且意味深長的微笑,對正用疑惑的眼神看著自己的五人說道。
在他坐著石板下,晶翼蜓已經死透。
這次,他把所有戰鬥細節都完善到了極致,從頭到尾都沒被碰到過一下,隻在身上沾了點泥灰。
“你是誰?”
鄭甜叉著腰,湊上前來,大眼睛眨巴眨巴,極為好奇的看著任重,“你怎麼認識我?”
其他人的反應也彆無二致,都很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