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比普查還要緊迫得多。
畢竟普查還有84天,但以自己的成長速度,哪怕全程跑單幫,天天往來軍火商城的次數多了,裝備也遲早會更換,那自己肯定會冒出尖來,到時候很可能包括林望在內的三個職業隊的人都會找上門。
要麼臣服並在自己身上戴上枷鎖,要麼先委曲求全並在隱忍中等待殺戮,要麼死。
……
“這樣,明天白天我和你們一起行動,狩獵計劃由我來製定。怎麼樣?加上我一個,我們應該就能對付二級墟獸了。”
任重突然開口問道。
鄭甜聞言,臉上轉愁為微喜。
其他人也差不多反應。
鄭甜的心情很複雜,幾番欲言又止。
她一直想邀請任先生入列。
任重卻總推搪著,既不拒絕也不點頭,隻把人胃口吊著。
如今小隊已是山窮水儘,眼瞅著就要散夥各安天命了。
鄭甜覺得,若是以自己的性子碰見這種情況,頂多出聲安慰一下,然後表示愛莫能助,最後再果斷撇清關係。
這才符合星火鎮的生存哲學。
她竟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柳暗花明又一村,任重竟在此時此刻主動提出要加入。
這哪是雪中送炭,簡直是生死與共!
畢竟任先生雖然人脈無雙,但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剛升階的一級機甲戰士,實力還未必能趕上文磊。
墟獸的大巴掌可不認人脈。
他搞不定的呀!
鄭甜嘴唇艱難地抖了抖,本想說沒有必要,但話臨到喉頭卻竟開不了口。
倒是旁邊的陳菡語主動說了,“任先生,沒有用的。我們今天隻給到4個點的提成,明天必須賺夠16點,狩獵的墟獸價值必須高達80點以上。這不可能完成的,哪怕加上你,你其實……總之這其實也沒什麼意義。”
文磊也點頭,“是啊,我傷勢還沒恢複,明天頂多隻有一半戰力。任先生你天賦雖然很高,但剛晉階不久,都沒實戰過。你加入進來頂多也就是補夠我受傷帶來的短板而已。唉。任先生你還是……還是不要管我們了。”
任重完全猜到眾人的顧慮,卻是環視一圈,嗬嗬一笑。
他確實想笑。
真沒想到自己竟有一天也能在心底嘲笑原住民沒見過世麵。
六個人的團隊一天搞80點很難?
真不是吹,我剛來這世上的頭天晚上,就一個人搞了91點!
他指了指自己腦袋。
“你們以為我隻是個一級戰士?這對,卻也錯。我隻能告訴你們,有時候拳頭不是最重要的憑仗。我不知道你們從小究竟受的什麼教育,以至於你們過於迷信職業者的力量,而忽略了一些本該很淺顯的道理。”
“當然了,你們沒有正式腕表,無法使用互聯網功能,缺少一些必要的信息支撐也理所應當。總之,你們的反對無效。明天我加入,事情交給我搞定。”
在這一刹那,眾人產生了詭異的錯覺。
他們隻覺得眼前這明明隻是個一級機甲戰士的男人身上竟光芒萬丈。
理智告訴他們,任先生是要帶領自己去完成一件絕無可能完成的目標。
但情感上,眾人卻又清晰感知到任重沒吹牛。
他很認真。
“那麼,任先生你明天打算怎麼做呢?”
鄭甜收起輕視,認真問道。
任重看著鄭甜,心頭卻很是遺憾。
她毫無疑問很聰明,否則也不可能自學成才白手起家在小鎮裡混到如今的地步。
但她卻也有不可避免的缺陷。
在她的成長過程中,沒人給她傳授知識和經驗。
她是有自行摸索出一些技巧,但不夠全麵,並且似是而非未必準確。
她不敢把性命寄托在這些不夠牢靠的經驗上。
時間長了,她也就忘了那些模模糊糊中曾抓到過的靈感。
她像個血汗工廠流水線上的工人,用著被局限的智慧,麻木地按照死板的辦法做事,也就是憑著職業者能力硬扛。
這當然不是鄭甜愚鈍,而是思維與眼界的局限。
小鎮裡其他半職業隊的情況大體也如此。
或許有更聰明或者運氣更好的人,想到了辦法跳出局限。
但這些人當然會敝帚自珍,誰會培養競爭對手呢?
哪怕稍微有個人提醒一下鄭甜,告訴她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小隊裡至少該有一塊正式腕表,能給她上上網,去查一下互聯網裡的墟獸資料庫。
說不定……
好吧說不定她早被林望給滅了。
無解。
事情勉強談妥,眾人一同去往集中睡眠艙。
其他人的焦慮雖有緩解,但冷靜下來後還是覺得這不可能,卻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任重懶得解釋。
他已經定好全盤計劃。
既有取巧撈錢的辦法,也有真刀實槍的硬莽。
他靠著打信息差當了整整五夜的暗夜魔王,錢雖然撈不少,卻竟還沒真個體驗一次與二級墟獸的像樣戰鬥。
沒辦法,對手都太“弱”了。
總投機取巧會失了銳意進取的氣勢。
刀鋒不磨會變鈍,也是該在有護法保鏢的情況下,給自己一些酣暢淋漓的死鬥,在血火中繼續磨練自我戰力了。
反正到了明天,我就會重新莽起來,讓你們看看比席德梅爾更席德梅爾的一級機甲戰士是什麼模樣!
沒有實戰經驗?
嗬嗬。
我連貝立輝都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