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呦呦睜開眼從床上坐起的時候都懵了,都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沒睡醒。
為啥房間沒幾個人,且東西也沒人開始收拾,咋的這是不趕路嗎?
“大姐,這會兒幾時,咱是不是要啟程了?”
看著外麵已經天光大亮,咋也沒人叫醒她?
沈囡囡也是剛睡醒,這會兒小手手還在揉眼睛,一副根本沒睡夠的樣子。
沈大丫正站在炕邊給她穿衣服,邊係扣子邊回答:“昨夜雨下到後半夜了,路上都是積水,咱也走不了啊,其他人都在外麵忙活呢,
有時間就不吃現成飯了,聽三叔說昨日吃麵條就花小二兩銀,這還是人家掌櫃的少算了老些,咱們這夥人太能吃。
但這小二兩給爺爺奶奶們心疼壞了,今天非要自己蒸苞米窩頭。”
沈呦呦一樂:“那蒸乾糧也不至於都蒸啊,咋屋裡就咱們幾個?”
二丫姐在大姐前麵搶話:“這不看見昨日銀子嘩嘩往外流,坐不住了,說是不能閒著,都去外麵做首飾了,說屋裡光線暗。”
好吧,是他們沈家村的作風。
驛站外的官道旁,這裡正好有一塊地勢比較高,沒有存水。
李靜舒帶著女人們忙活著蒸乾糧,人家驛站的鍋灶也要給其他的客人們做飯,他們就不添亂啦,
雖然地麵還很濕,但是借了點驛站的土坯,壘了幾個灶台,煙氣很大,但是也能湊合著用。
既然今日是沒辦法趕路了,女人們也不像往日那般急火火的蒸乾糧。
現在幾個婦女圍著一個蒸籠,邊捏窩頭,還再嘮閒嗑。
麻子媳婦頭上插著一根沈麻子剛給做的羽毛樣式,還鑲嵌了天青色瓷片的木簪。
木簪做工雖然不算特彆精致,畢竟麻子叔不太擅長,但是天青色的瓷瓶成了點睛之筆,不仔細拿著檢查,還以為是一塊玉石呢。
“我現在都恍惚,咱們過完冬再啟程以後,真是沒有停下來休息過了。”
大嫂宋氏也樂嗬嗬的:“不光你恍惚,我也恍惚,總感覺今天沒睡醒,瞅瞅咱們這一個個的,讓休息一日還不適應了,都是勞碌命。”
李靜舒笑笑,沒有順著大家的話說,而是商量道:“雨雖然停了,但還是有些天涼,要不咱們一會兒再煮點葛根糊糊?”
四弟妹楊氏也插話:“三嫂,好像咱們葛根粉不多了,要不就給老人孩子煮點葛根糊糊,咱們就煮苞米粥,熱乎乎一喝也暖和。”
李靜舒點頭:“行。”
沈呦呦就是這時間出來的,真彆說,雨後的空氣都變的清新了很多。
就是不知道這下過雨後,山林裡麵能不能出蘑菇,不過出蘑菇也是兩三天以後的事兒了,估摸他們路好走點就得繼續趕路。
沈呦呦直奔正鋸木頭的沈知秋:“爹,你和掌櫃的商量商量買點蕎麥麵嗎?”
沈知秋嘿嘿一樂:“咋了,想吃餄烙麵?”
“嘿嘿,想吃扒糕!而且咱們還可以多買點,看那段官路人多,咱們就擺個小攤子。”
沈知秋恍然大悟:“我咋把扒糕忘了,那東西確實行,早上做出來,中午休息可以在官路上擺個攤,咱還要向掌櫃的買點打酸,醋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