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秋一早上就讓沈富貴去村裡的養豬大戶,唐廣申家訂了兩頭豬,二百多斤一隻的,花了五兩銀子。
兩頭肥嘟嘟的大豬,被捆著四肢還不停的踢騰,可能知道接下來迎接它們的是什麼,嘴裡“吱吱呀呀”的叫個不停。
這年頭不像後世,有很多娛樂的方式,所以殺豬在農村來說,就是比較熱鬨的活動了。
因為有的男人還在清掃剛蓋好的房子,還要烤火,將房屋烤乾等工作,這起碼還需要考上幾天才能入住。
也有的在最後幾間屋子裡搭建茅草屋頂。
但大部分女人孩子手裡都沒啥活了,因此都圍在沈呦呦他們暫住的房子外麵,等著看殺豬。
不難看出,不管是唐家村的村民,還是九族的眾人心情都相當不錯。
左鄰右舍的人家,還幫著燒熱水,煙氣和水蒸氣蒸騰,很是有生活的氣息。
一般殺豬總是要有好幾個人,唐廣申兩個兒子都過來殺豬了,畢竟他們家是養豬大戶,對於殺豬這活一點也不陌生。
當然九族的人更不陌生,畢竟一路上野豬也殺過兩窩了。
可今時不同往日,還有好些人在給他們的房屋忙活,他們總不能自己人不乾活,跑來殺豬吧。
其實照著唐廣申他們家以前殺豬,那豬下水啥的,太腥臭,他們都不樂意吃,家裡養著幾隻大狗,也是為了夜間看家護院,
畢竟他們家裡都說是養豬大戶了,那沒十幾,幾十頭豬能叫養豬大戶嗎?
更何況那家庭在唐家村算是過的不錯的人家。
所以,以往都是便宜了那幾隻大狗,可自從第一次吃到李靜舒做的鹵豬下水後,算是刷新了他的三觀。
他是養了半輩子豬,從來不知道豬下水能這麼好吃,這麼香。
所以現在他極其會過日子,彆說豬下水了,殺豬下第一刀之前,他就喊九族的女人:“要不要豬血,快拿木盆來接著。”
瞅沒瞅見,彆說豬下水豬血了,就是豬皮,用李靜舒的話說:“廣申叔,把毛刮乾淨點啊,回頭我做了豬皮凍給你家送些,可下飯了。”
就連在河西邊的沈太爺,時不時的就站在土坯上對著這邊踮起腳尖瞅瞅,嘴裡嘀嘀咕咕:“不曉得家裡啥時候殺豬,唉喲,沒交代一聲,豬牙有沒有給他扔了。”
沈知秋無奈:“阿爺,你都攢多少野豬牙,野狼牙了,都快夠咱們一人脖裡掛一顆了,收那麼那玩意兒乾啥。而且這是家豬,長不出那麼長的牙。”
老爺子這才拍拍自己腦袋:“唉喲,忘啦,忘啦,這一路上總見野豬了,都快忘記家豬長啥模樣。”
沈知秋知道老爺子也是想去湊熱鬨:“阿爺,這邊也沒啥事兒了,要不您回西邊瞅瞅,給他們指揮指揮。”
這樣,沈太爺才叫著幾個老爺子,樂嗬嗬的去了河東麵看殺豬。
結果剛回來早放完血了,幾個小媳婦在燙豬毛,沈老太爺著急上前攔著說:“豬毛也是好東西,能收集起來做牙刷。”
沈呦呦也連忙攔著老爺子:“太爺爺,這豬毛咱就不要了,牙刷不是有棕櫚容做的嗎,比豬毛乾淨。”
瞅沒瞅見,豬毛都舍不得扔,且老太爺這個年紀了,就聽沈呦呦說了一遍野豬毛也可以做牙刷就記住了。
這真是甭管啥時候,咱們農人都是從日子熬過來的,沒有比咱們更會過日子,更會吃苦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