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陸應麟沒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蕭玉楨也羞紅了臉,哪敢再問第二遍?
“沒什麼……”
氣氛一時變得有些曖昧,陸應麟死命地回憶方才她的話,怎麼聽都是叫他看肚兜啊!
這……這……是因為做過兄弟所以才這樣的嗎?
他也不敢說話,也不敢問,蕭玉楨心裡歎氣,隻好幫他扯開了話頭。
“今日去看過嶽姑娘了?”
“嗯。”
“她如何?”
“病的有些嚴重,明日找幾個好郎中給她瞧瞧。”
蕭玉楨頓時有些吃味兒。
“你對她倒是很上心。”
陸應麟隻覺得自己是發善心,若說對人上心,他最上心的就是眼前人,天天想著早些過來找她,怕她等的急。
“我隻是同情她,你不要誤會。”
蕭玉楨眼睛一亮。
他竟然會解釋了,真難得。
“你和她是怎麼認識的?我怎麼從來沒聽說你還和姑娘家有來往?”
陸應麟一想,和姑娘有來往確實不妥,便將從前那些事同蕭玉楨說了,這一講又到了大半夜,他講的昏昏欲睡,蕭玉楨聽的根本睡不著。
嶽仙兒曾經是娼妓?
“你怎麼能將如此身份的女子留在府裡?”
陸應麟閉著眼已經睡著,回答蕭玉楨的隻有他均勻的呼吸。
這一夜簡直是如鯁在喉。
雖說那女子可憐,但她也是一國公主,如何能與當過娼妓的人共處一府內?
她起身到梳妝台,翻開首飾盒底麵的暗格拿出一封有些泛黃的信,那是陸應麟去越州之前給她寫好的和離書,隻要她簽字同意,兩人就算是和離了。
她絕不要跟娼妓生活在同一府裡!若是陸應麟不同意,便就打算拿這和離書威脅他,他總不會為了個娼妓真的跟她和離!
第二日蕭玉楨親自帶著幾個郎中來到嶽仙兒房裡,她倒要看看,這女子如何病的嚴重,叫陸應麟這般可憐她?
嶽仙兒心道不好,她都還沒做什麼就引起懷疑了?
幾個郎中輪番查看之下,她裝病的事暴露無疑,蕭玉楨卻什麼都沒說,隻是默默看著她,那眼神叫她心生恐懼。
“大娘子……我這病來得快,去的也快……”
“住口!”
她的話被打斷,蕭玉楨起身道。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不知廉恥的東西!”
真沒想到她堂堂公主竟然有人敢覬覦她的駙馬,還是個娼妓!
雖然不屑使什麼手段,但後宮那種地方她從小見過的事情多了,都不用她出手,隻要一句話就能讓嶽仙兒悄無聲息地從這個世界消失。
嶽仙兒自然也知道得罪公主的下場,可是昨天見過陸應麟之後,她已經發誓,就算豁出去這條命也要幫他脫離苦海!
外麵來報說陸應麟回來了,蕭玉楨立刻帶著郎中們出門,要揭穿嶽仙兒的真麵目。
嶽仙兒從枕頭底下拿出昨日藏好的男子腰帶,攥緊了,跟著蕭玉楨身後出了門。
她要再去她房裡看看,若是能抓到那個麵首,就是人證物證俱在,即便是公主,做出這等醜事,自然要她給陸應麟個說法,就算最後不會和離,起碼陸應麟在她麵前不用再忍!
隻要這樣就夠了,她就算事後遭到公主毒手也覺得無憾!
這世道便是如此,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她不得已深陷泥潭多年,陸應麟就像是她命裡的一道光,此時幫他已經是發自內心,與陸香香的托付無關。
再次來到蕭玉楨房間,嶽仙兒輕手輕腳,仔仔細細地搜尋,沒發現什麼男子的影子,倒是梳妝台上一封信引起她的注意。
她雖然不得已為娼,但也讀過書,認得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