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書……?”
天呐!
落款處陸應麟的字已經簽好,隻有蕭玉楨的位置還是空白,嶽仙兒腦子一陣發暈。
他已經被欺負成這樣了嗎?怪不得蕭玉楨有恃無恐,原來她連和離書都逼他寫好,隻要她不願意,隨時可以簽了名字蓋手印和離。
她到底將他當成什麼!
此時前院陸應麟房裡,蕭玉楨已經將嶽仙兒裝病的事全都說了,有幾個郎中為證,陸應麟也相信,可他不明白。
“她為何要裝病?”
蕭玉楨想過去看看他腦子到底是如何長得,連這都不懂?
“當然是為了留在府裡!”
這種顯而易見的狐媚子手段都看不出來?
陸應麟這才恍然大悟。
“估摸著她是不想再過顛沛流離的日子了吧,真是可憐。”
嶽仙兒曾經問過他能不能留在府裡當女使,當時他說叫她去問蕭玉楨。
聽了陸應麟這不開竅的話,蕭玉楨氣不打一處來。
“你還覺得她可憐?是不是弱者都可憐?可憐到撒謊也理所應當?”
蕭玉楨從沒跟他發過脾氣,他有點慌。
“你彆生氣,如果你不喜歡她就不要她留在府裡。”
“我是生的這個氣嗎?”
“那你氣什麼?”
“我跟你沒法說了!”
真是不被氣死也要被憋死!她怎麼攤上這種男人?偏偏還是自己喜歡的。
陸應麟這下不知該如何開口哄她,又怕越哄她越煩,不敢吱聲。
門口嶽仙兒邁步進屋。
“公主何必如此作踐他?”
蕭玉楨氣息一凝,她還沒傳她來,她竟然主動挑釁?
“放肆!”
堂堂一個公主被娼妓欺負到頭上,蕭玉楨又屈又氣,從小到大沒受過這種折辱!
嶽仙兒也不怕,抬手將那腰帶遞給陸應麟。
“公子,她背著你偷人!這腰帶是她房裡發現的!而且我親眼所見那野男人打的地鋪,你都被欺負成這樣了,仙兒實在看不下去!”
“嗯?”
偷男人什麼的……陸應麟早有心理準備。
“我十年不在家中,總不能讓她獨自蹉跎,找幾個麵首也……也是應該的,不必大驚小怪。”
嶽仙兒隻當他是敢怒不敢言。
蕭玉楨卻要驚掉下巴。
他覺得她養麵首是應該的?
震驚過後是鑽心的涼意。
她為他守身十年啊!這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委屈,原來在他眼裡一文不值!
他怎麼能說出如此對不起她的話!
嶽仙兒又道:“既然嫁人了,就算公主也該恪守禮法,如此置夫君臉麵於不故,將麵首都養到家裡來了,宮裡的規矩竟比我們尋常百姓家還不如嗎?”
蕭玉楨一巴掌扇在她臉上!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質疑本公主?”
嶽仙兒冷笑,從懷裡拿出那封和離書。
“你們不過是假夫妻,十年了,過得不累嗎?不如放他離開,你想找多少麵首都隨你,豈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