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鬢亂,晚妝殘,
帶恨眉兒遠岫攢。
斜托香腮春筍嫩,
為誰和淚倚闌乾。
原主能寫出這首《搗練子令》,就可見情感多豐富了,又可想對大周後的愛戀了。
李煜情緒深受原主影響,穿越之前可是自詡“鋼鐵直男”的,自從見到大周後,也頃刻化為“繞指柔”,尤其見不得“美人垂淚”,瞬間又慌了。
“娥皇,事情並非你所想,我說藥娘重要,乃是於國於民而言,並非出自兒女私情。啊呸——我跟她,絕對沒有兒女私情!”
大周後是知曉情理的,見李煜發誓詛咒的樣子,用手帕擦拭了一下眼角淚痕:“你倒是說說,燒槽琵琶是如何到她手裡的?”
李煜猶豫了一下,這種事情,該不該對大周後說?
其中凶險,她知道了怕是要做噩夢。
“娥皇,此事,你不知道為好。”
大周後感覺自己被耍了,猛然起身:“那好,你就去把她娶回來,彆偷偷摸摸地送東西!今日送一物,明日送一物,這府邸的好東西早晚被你搬空,我和仲寓怎麼辦!”
李煜委屈巴巴,說道:“我送什麼了?不就是一個琵琶……”
“還想哄我?府中金庫都快被你搬空了!還有,字畫、玉器、文玩……都哪兒去了!難道,你想要把我的嫁妝也都送出去。”
李煜聽了,臉色逐漸嚴肅起來,他緩緩起身,用很鄭重地眼神看著大周後。
“你,你彆這樣看我!”
美人委屈嬌嗔,固然惹人憐愛,可在家國大事麵前,個人情感就要退居其次了。
李煜伸手將大周後抱住,任憑她在懷中掙紮,就是不放,等到大周後沒力氣了,在懷中輕聲啜泣的時候,李煜才開口。
“娥皇,你冷靜了?接下來,為夫要說的話,你不要漏聽一個字,更不能透露出一個字,明白嗎?”
大周後揚起一張俏臉,充滿了茫然。
於是,李煜娓娓道來,從“清涼寺遇險”,到“謀劃汴梁進宮”,從藥娘、陳喬隻身犯險,到建立龍翔軍……任何一件事,身居王府的大周後來說,都不亞於天方夜譚,驚險而刺激。
漸漸地,她責怪的眼神,變得柔和起來,又逐漸彌漫上了欽佩與愛慕的色彩。
“從嘉,你說的都是真的?!”
李煜輕聲說:“你是我結發之人,怎麼會哄騙你?府中財物,大半確實是我拿去了,朝廷公帑捉襟見肘,想要辦事情就隻能自己想辦法。”
“從嘉,你做的事情……國主、國後他們知道嗎?”
“娥皇,你一向機敏,這種事情應該猜得透。為夫不想、也不能再做一個閒散王爺,大唐基業,更不能毀在我的手裡!”
什麼樣的男人最有魅力?
不是搔首弄姿的小鮮肉,也不是誇張裝逼的秀肌肉,而是擁有信心、毅力、堅韌等氣質的男人,是不畏懼命運的男人。
“娥皇,燒槽琵琶,你還要嗎?”
此刻,大周後看李煜的眼神,已經充滿了崇拜,根本就沒聽見李煜說的啥。
李煜奇怪,大周後你這是什麼表情?難道,不應該害怕嗎!你老公乾的事情,可是稱得上“篡位造反”。
“這種事情,你為何不早點告訴我,我也好幫幫你。”
“幫我?”
“其他的忙,我也幫不上,錢財的話,倒是可以。”
李煜忙問:“你哪來的錢?”
大周後莞爾一笑,說道:“你忘了,我父親雖然已經賦閒,可家中還有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