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道就是這樣。
女人若是不為自己籌謀,隻靠男人那點喜愛,是過不好一輩子的。
阮明姝點點頭:“男人口中的喜歡確實靠不住。”
她握住母親的手,安慰道:“不過母親您放心,我早就想好了退路。”
阮敬辭這個弟弟還是很爭氣的。
阮明姝到時候在沈嗣耳邊吹點枕頭風,還不是想要什麼就能要什麼。
侯夫人當然放心不下,和她說也說不通。
逼不得她,那就隻好暗地裡多看著點。若是沈嗣真的在外頭有了人,沒懷上孩子就也還能容得下她,懷上了孩子就隻好弄死她。
“你自己看著辦吧。”侯夫人帶著點氣性說這話。
母女兩個談了會兒心。
丫鬟來稟,少爺過來請安。
侯夫人聽見阮敬辭就覺得厭煩,礙於女兒的麵子不好當麵發作,“讓他進來吧。”
阮敬辭逢年過節來請安也不過走個過場,侯夫人看了眼這個繼子,實在想不通一個賤婢生的兒子,竟然還有點本事。
寒暄了兩句,侯夫人便將她轟走了。
阮明姝隨著弟弟一起走出母親的院門,她又想起來問阮敬辭:“你和張玠走的那麼近做什麼?”
阮敬辭抿唇:“我與他如今都在吏部,算是同僚,難免要多說些話。”
阮明姝提醒他:“張玠這人心眼很多,很會用花言巧語騙人,你可得多防著點他,不要他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阮敬辭極其敷衍嗯了聲。
她恐怕不知道,張玠不為權勢,隻是想和他一起索了沈嗣的命。
張玠現在年紀也不小,還未成婚。他的母親頭發都快愁的發白,京城裡也議論紛紛。
阮敬辭掃了眼他的姐姐,“姐姐,你對張玠就半點情意都沒有了嗎?”
阮明姝想都沒想,張口接話:“我和他有什麼情意。”
阮敬辭說:“我看他還對你念念不忘。”
阮
明姝哦了哦,抬著下巴神色十分威風:“他纏著我也不止一兩日,心思蔫壞,我才不喜歡他。”
她皺著眉:“要怪就怪他自己命不好。”
“嗯。”
“你呢,能利用上他就利用他,沒什麼好處就彆搭理他。”
“……”阮敬辭說:“好。”
——
過年,總是要碰上一些不喜歡的人。
陸衍年年都來侯府拜年,自然不會有人趕他。
侯夫人待他依然不錯,並沒有因為以前的齷齪就厭了他。隻不過這兩年,陸衍好像愈發的沉默寡言。
侯夫人想起阮青蘿,又想到陸衍至今未娶,未免會聯想到一起。
阮青蘿嫁的人,高不成低不就,似乎有要和離的打算。
侯夫人如今心境開闊了些,提點了陸衍兩句,若他還對阮青蘿餘情未了,待她和離,也能抱得美人歸。
不過陸衍的興致好像不大。
侯夫人想了想,可能是她高估了陸衍對阮青蘿的喜愛,到底還是介意她嫁過了人。
阮明姝在長廊碰見陸衍,下意識停住了腳步。
陸衍看著愈發嬌媚的表妹,握緊了拳頭,他主動走過去,將提前裝好的紅包遞給了她,“壓歲錢。”
阮明姝低頭望著腳尖,開始默默算數,說幾個字回他才好。
說得多了,讓沈嗣知道,又要她一次次還。
“表哥,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收下吧。”陸衍很執拗。
阮明姝接過他給的紅包,“多謝。”
陸衍咳嗽了幾聲,臉色越發蒼白,他的咳聲越來越劇烈,阮明姝往前走了兩步,“你病了嗎?”
陸衍妝模作樣擦了擦唇邊的血跡,“沒事。”
阮明姝見不得他生病,尤其是他還咳的這麼厲害,“表哥,你看大夫了嗎?”
“看過了。吃了藥,不見好。”
“是不是庸醫?”
“也許是。”
“要不要我給你找個大夫?”阮明姝的心有時候也挺軟的,渾然不覺自己掉入了圈套,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收不回頭。
陸衍說:“好。那就勞煩表妹了。”
阮明姝想後悔都來不及。
陸衍又咳了幾聲,虛弱的扶著柱子,阮明姝被嚇得往前走了兩步,他順勢握住她的胳膊。
阮明姝被嚇了一跳,陸衍像個正人君子:“勞煩表妹先扶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