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現在授課對象變成了三人,因此五條穗的訓練時間被平移到了下午放學之後,等降穀零和他的朋友回來之後一起訓練。
當然,每天的晨練五條穗還是會自覺去做。
五條穗湊到禪院甚爾身邊,道:“甚爾,我們一起出門吧。”
原本躺在地板上翻著地圖的禪院甚爾切了一聲,“不去。”
五條穗理直氣壯地開口道:“下午降穀哥哥和他的朋友要來,我們去買大盒冰淇淋怎麼樣?訓練結束之後吃冰淇淋一定很舒服吧。”
“沒興趣。”
五條穗瞄了一眼他正在翻看的地圖,禪院甚爾立刻反手合上書,“看什麼看?”
五條穗拉著他的手,露出可憐巴巴的表情,“走嘛。”
雖然知道五條穗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裝可憐,但是真正對上她的時候,禪院甚爾也沒辦法拒絕。
禪院甚爾嘖了一聲,站了起來,道:“買完冰淇淋就回來。”
五條穗拉長了聲音,“好——”
才怪。
“甚爾,一起玩遊戲。”
“甚爾,一起喝果汁。”
“甚爾,一起蕩秋千。”
坐在秋千上的禪院甚爾在思考人生,在他身後背著背包幫忙推秋千的五條穗也在思考人生,旁邊被搶占了秋千位置的小孩子們同樣在思考人生。
五條穗一邊拚儘全力推秋千,一邊懊悔自己為什麼想不開,非要讓甚爾和自己一起蕩秋千,結果她一個人推著禪院甚爾已經努力了半個小時了。
其實她隻是想讓甚爾多出來走走,和各種各樣的人多多接觸,說不定就能找到他喜歡的事情,脫離那種總是得過且過的生活。
禪院甚爾瞥了一眼生無可戀的五條穗,忍不住嗤笑一聲。
五條穗:“……”是在嘲笑她,對吧?居然還捉弄人,太惡劣了!
禪院甚爾起身道:“差不多可以了。”
原本因為麵對禪院甚爾強健的□□而唯唯諾諾的孩子們立刻歡呼一聲,正要圍過來,禪院甚爾對五條穗道:“你來坐。”
孩子們:“……”大惡人!
五條穗:“……”好壞!
但是五條穗還是乖乖坐了上去,成功體驗到了風的速度。
不愧是天與咒縛……這就是“我和你蕩秋千,蕩到那天外天”嗎……
圍觀的孩子越來越多,露出了驚恐的表情,“飛、飛好高……”
然而五條穗倒是一點危機感都沒有,開口道:“甚爾加油!我已經能看到那邊的小學的教學樓樓頂了——”
“好。”
下學後的降穀零帶著好友諸伏景光路過公園,原本正在和他介紹那位體術老師,遠遠地忽然看到了一片淺藍色的裙擺,以及五條穗為禪院甚爾加油的聲音。
降穀零:“……?!景光,你等一下!”
諸伏景光有些疑惑地看向好友的背影,“零?”
降穀零一路跑到秋千架邊上,看著裙擺飛揚的五條穗,立刻對禪院甚爾道:“收手吧,甚爾先生!這樣太危險了!”
跟在他身後跑來的諸伏景光也急忙開口道:“小朋友,一定要抓緊鏈條!千萬不要鬆手!”
禪院甚爾撓了撓嘴角的傷疤,一臉淡定地開口道:“她這不是挺開心的嘛。”
降穀零看向同樣十分從容的五條穗,五條穗還不忘悠閒地衝著他打了個招呼,“下午好,降穀哥哥。”說完瞪了禪院甚爾一眼,搖了搖握著的鏈條,道:“甚爾快讓我下來啦!”
降穀零:“……”
一般小孩子早就被嚇哭了吧,周圍的小朋友都嚇壞了啊!果然,甚爾先生和小穗會成為兄妹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禪院甚爾攤開手,任由秋千的搖晃幅度逐漸縮小,道:“你看,小丫頭多高興啊。”
諸伏景光:“……?”高興嗎?您說這話的時候一點都沒有違心的感覺嗎?
諸伏景光伸手幫五條穗停下秋千,有些擔憂地問道:“小朋友,你沒事吧?”
五條穗乖巧地開口道:“沒事的,謝謝大哥哥。”這樣說著,她的目光落在了諸伏景光背後。
他背後的那個東西是咒靈吧?看起來和之前她吸收的那個差不多,還沒有發展到很厲害的程度。
禪院甚爾嫌棄道:“這小丫頭非要給你們買冰淇淋,結果出來隻知道自己享受,完全沒去便利店。”
五條穗:“……”反將一軍是吧?
“甚爾連便利店都沒想去,一直催我回家。”五條穗話鋒一轉,扁扁嘴,委屈巴巴地開口道:“最後還讓我給他推了半個小時的秋天,我的手臂都推紅了呢。”
說完還把袖子捋了起來,展示自己的手臂。
降穀零:“……”
諸伏景光:“……”
對上兩人微妙眼神的禪院甚爾:“……”這小丫頭有兒童光環!故意賣慘!
想到要向好友介紹這位完全不靠譜的體術老師,降穀零的聲音就更加乾澀起來,“那個……景光,這就是要教我們體術課的甚爾先生,小穗是甚爾先生的妹妹。甚爾先生,這是景光,我的好友。”
突然覺得有點丟人是怎麼回事?來之前他還是有很認真地把甚爾當作老師來介紹的,結果第一次見麵就遇上了甚爾最不靠譜的一麵。
雖然有些在意剛才禪院甚爾蕩秋千的“惡行”,但諸伏景光還是十分禮貌地問好:“您好,甚爾老師。”他低頭看向五條穗,微微屈膝蹲下,與五條穗平視,這才笑著開口道:“你好,小穗,我叫景光。”
五條穗對上他溫柔的藍色眸子,眨了眨眼,“景光哥哥好。”
能感覺到來自對方的平等尊重啊。
禪院甚爾雙手環胸,“小子們,趕快開始趕快結束,這小丫頭還要去吃冰淇淋。”
“好。”
五條穗在心底默默為兩人祈禱。
雖然肉.體是天生的,但甚爾自己的魔鬼訓練也是變成現在這個身材的重要原因啊,千言萬語化為一句話,希望人沒事。
果不其然,雖然禪院甚爾的授課時間不長,而且大部分時間都隻是口頭糾正,但短短兩個小時的課程讓人筋疲力儘,忍不住開始懷疑這個強度真的是人類可以接受的嗎。
禪院甚爾看著倒在地上的兩位中學生,搖搖頭歎氣道:“不行啊,小丫頭現在都要比你們兩個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