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諸伏景光所說,降穀零最後還是回家和家人一起度過新年了,在五條穗的提議下,降穀零還是決定和家人好好商量一下。
當然,因為擔心禪院甚爾在年假的時候把兩個小孩子餓瘦了,降穀零和諸伏景光特意提前準備好了不少食物,還在禪院甚爾的寶貝冰箱上貼了便利貼,提醒他如果家裡的飯吃完了就帶著五條穗和津島修治去超市買現成的年菜。
對此,禪院甚爾嗤之以鼻。
反正前不久他從孔時雨那裡拿到了委托費,就算年假期間天天帶著五條穗下館子都不是問題。
至於津島修治,那個小屁孩有五條穗照顧,不需要他多費心思。
“阿治再試試下一件。甚爾也是,還有一套沒有試過哦。”
津島修治:“……”
禪院甚爾:“……”
五條穗在旁邊的等待區悠閒地坐著,還不忘指揮著兩個人換衣服。
她理直氣壯地開口道:“新年新氣象哦,而且這是我們第一次一起過年嘛,隆重一點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禪院甚爾和津島修治難得十分有默契地都沒有說話。
津島修治盯著手中的衣服,不由自主地露出嘲諷的神情。
簡直就是臨時的不能再臨時的家庭,花五萬日元租借的家庭大概也要比他們強吧?明明連血緣的牽絆都沒有……
他正這樣想著,忽然察覺到五條穗的視線,立刻把那剛剛顯露出的一絲輕慢隱藏起來。
五條穗伸手戳了戳津島修治的臉,道:“流浪貓是不用看人臉色的哦。”她雙手叉腰,道:“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沒必要偽裝,畢竟我都會直接嫌棄甚爾不好好打掃衛生呢。”
禪院甚爾:“……”這小丫頭真的不打算給他一點麵子嗎?
於是禪院甚爾立刻戳穿道:“這小丫頭沒有和她的保姆定期打電話的話就會一個人躲到角落自閉,都已經要十一歲的小屁孩了,還這麼脆弱——”
五條穗:“……”
津島修治看著開始互相拆台的禪院甚爾和五條穗,眨了眨眼,不由自主地露出無奈的表情。
原本隻是想借著殺手的名義徹底擺脫家族那個爛攤子,唯一的意外大概就是五條穗。
他敏銳地察覺到了五條穗身上的同類氣息,準確來說又和他不完全相同,津島修治習慣了剖析自己的內心,倘若沒有什麼可以作為自己的精神支柱的話,那種孤獨感幾乎要讓他窒息。
五條穗卻不會有這樣的感受,她隻要保持著自我就可以在這個世界上光榮地活著。
和她“一起流浪”大概也是因為他想要從她身上得知什麼。
究竟怎樣才能和她一樣活著……
五條穗把一旁的衣服塞到津島修治的懷裡,笑眯眯地開口道:“所以接下來把這幾件都試一試吧。”
津島修治:“……”那倒是先給他拒絕她的機會啊。
滿載而歸的三人決定去下館子,當然,請客的人是禪院甚爾,倒不是他好心主動請客,而是五條穗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禪院甚爾的銀行卡。
五條穗對上津島修治疑惑的目光,笑著解釋道:“畢竟現在這個家裡的財產都由我們保管嘛。”
禪院甚爾:“……”又偷卡。
津島修治眨眨眼,重複道:“我們?”
之前他就覺得奇怪,清淺的睡夢中似乎總是傳來某個人的聲音,呢喃著喊他“弟弟”,雖然他不相信也不懼怕所謂的“亡靈”,但是總是聽到這種聲音還是會覺得很奇怪,畢竟那個聲音和家族中的任何一個人都對不上號。
五條穗摸了摸下巴,道:“嗯……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她口中的“我們”當然是指自己和醜寶,不過津島修治似乎無法看到咒靈,所以即使醜寶十分熱衷於喊他“弟弟”,津島修治也完全聽不到呢。
看來像鹿名夫人那樣能夠聽到咒靈的聲音的情況是十分特殊的。
禪院甚爾嘖了一聲。
果然,家裡多個看不到咒靈的小鬼就是礙手礙腳。
因為到了年假,小升初的夏油傑也有了更多空閒時間,可以約五條穗一起出門祓除咒靈,目標地點的選擇範圍也比之前寬廣了不少,畢竟到了年底,似乎大家的煩心事也隻多不少。
不過……
夏油傑看向五條穗身後的小尾巴,小聲問道:“他是?”
“是親戚家的弟弟,不放心把他一個人放在家裡,所以就帶著一起來了。”五條穗湊到夏油傑耳邊,小聲道:“沒關係的,阿治看不到咒靈,我們兩個照常就好了。”
夏油傑了然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