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家的時候,禪院甚爾已經在被爐裡躺平,手裡還翻著幾張紙。
五條穗忍不住對著禪院甚爾指指點點,“都說晚上要吃咖喱飯了,既然甚爾早就回來了,幫忙熱一下不就好了嗎?”
禪院甚爾懶洋洋地開口道:“我也是剛剛回來,鞋子上的雪還沒化呢。”
五條穗:“……鑽被爐的速度倒是很快呢。”
她瞄了一眼門口的鞋子,果然,上麵還沾著雪水和泥水。
“今天有人找我去出任務,而且是有提前碰麵的那種。”禪院甚爾放下手中的紙片,道:“結果去了之後才發現是直毘人那個老東西,硬拉著不讓我走,浪費了我不少時間。”
五條穗微微一愣,有些緊張地湊了過去,開口問道:“然後呢?”
難道禪院家主已經知道她和甚爾在一起,決定采取措施了嗎……她就是看中了五條家和禪院家的不和才大膽逃跑的,畢竟五條家主為了家族利益絕對不會把這種事情鬨大,一定程度上能夠為她爭取時間。
等到兩家可以開始履行婚約的時候,五條穗也已經爭取鍛煉到足夠強大的地步,到時候她想跑到哪裡就跑到哪裡,五條家也拿她沒辦法。但是如果五條家和禪院家聯合在一起抓她的話……
禪院甚爾察覺到五條穗的情緒,哼哼笑了一聲,“他還被蒙在鼓裡呢,五條家主又不是笨蛋,如果你的逃走的事情被直毘人知道了,一定會威脅五條家的,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五條穗這才鬆了一口氣,忍不住抱怨道:“什麼嘛,甚爾嚇我一跳……”
禪院甚爾嘲笑道:“有我在,你有什麼害怕的?”
五條穗又有些緊張地打量了一下禪院甚爾,“你們兩個不會是打起來了吧?甚爾,你沒有受傷吧?”
乖乖坐在被爐邊上的津島修治瞄了一眼禪院甚爾丟在一邊的紙張,似乎是戶籍證明,上麵還寫著禪院甚爾的身份信息。
看來禪院甚爾口中的直毘人找他應該就是為了把戶籍信息交給他,也就是說禪院甚爾現在是光明正大的自由人。
果不其然,禪院甚爾有些得意地晃了晃手裡的戶籍證明,道:“那家夥把這個東西交給我了。”
五條穗接過他手中的資料,簡答掃視了一番,這才發現是禪院甚爾的戶籍信息。
禪院家主的意思是……從此以後甚爾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脫離禪院家了?
禪院甚爾露出嘲弄的表情,道:“那家夥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青森的事情……”
五條穗立刻用戶籍信息蓋住禪院甚爾的嘴,笑眯眯地開口道:“啊,我知道了,禪院家主覺得甚爾還有利用的餘地,所以選擇主動給你自由,這樣方便之後把你當作好用的利刃隨時使喚是嗎?”
禪院家主大概就是想給禪院甚爾賣個麵子,畢竟像禪院甚爾這樣對咒術世界的情況知根知底、絲毫不輸咒術師卻又被咒術界排斥的殺手,拿來處理大家族的不乾淨的事情最合適了。
至於捂住甚爾的嘴,五條穗隻是不希望津島修治再去回想過去的事情。
即使離開孤兒院很久,但她會想起自己最為狼狽的時刻,還是會在刹那間感到異常心酸苦楚,隻是努力不讓自己表露出來而已。
被捂著嘴的禪院甚爾抽抽嘴角,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雖然小丫頭說得沒錯,但是在津島家那個小屁孩麵前至少給他留個麵子吧。
津島修治倒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隻是用澄澈的鳶色眼眸看向五條穗,道:“姐姐,我餓了,想吃你做的咖喱飯。”
“好——”
禪院甚爾看著五條穗走到小灶邊開始加熱晚餐的樣子,忍不住撇撇嘴,嫌棄道:“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裡了啊。”
歸根結底都是因為那個津島家的小屁孩。
五條穗簡單熱了熱三人份的咖喱飯,端到桌邊,這才開口道:“這麼說的話,甚爾就是我們家裡第一個‘有身份’的人咯?”
她自己不用說,標準一個黑戶,她的戶籍還在五條家留著,但凡沒有可以和五條家談判的資本,搞不好五條家會通過暗箱操作直接給她過戶到禪院家,而津島家剩下的人應該不多了,津島修治還是跟著他們兩個“不法人員”一起跑路的,現在也算是半個黑戶了。
禪院甚爾拿起勺子,得意地開口道:“那不是當然的?之後就更方便了,還可以用報酬正式買一間公寓,到時候一起搬過去。”
五條穗把另一盤咖喱飯推給津島修治,揶揄道:“那不就不能和降穀哥哥、景光哥哥繼續做鄰居了嗎?到時候誰來做飯?我可是隻負責打掃的——甚爾會開始學習做飯嗎?我好期待哦。”
禪院甚爾切了一聲,道:“我買兩間,讓那兩個小子繼續住在我們隔壁不就好了?”
津島修治:“……”奴役人真有一手。
五條穗:“……你還這是下血本了啊。”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