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公寓,門口正放著一個小包裹,三人湊在包裹邊上,五條穗歪著頭讀了起來:“青森縣金木……”
是從津島修治的故鄉寄來的包裹。
原本還帶著輕鬆表情的三人立刻沉著臉盯著那個包裹。
“裡麵會是什麼東西……不可能是炸彈吧?”
“笨蛋小丫頭,怎麼會有這麼小的炸彈?”
“聽說有微型炸彈,雖然威力會縮小,但是炸死我們三個的可能性還是有的。”
五條穗和禪院甚爾都轉過頭看向他,津島修治則是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
津島修治撲哧一笑,攤開手道:“我就是開個玩笑啦,大哥哥和姐姐不用這麼害怕呀。”
五條穗:“……皮?”
禪院甚爾:“……拳頭硬了。”
津島修治笑眯眯地解釋道:“就算是微型炸彈也不可能做到這麼薄啦,看起來像是裝著文件的快遞。”說完,他伸手拿起那份快遞,道:“很輕呢,應該不會是危險物品的。”
五條穗掏出鑰匙擠開門,道:“進去再看吧。”
帶著一大兜子衣服的雪回到家,禪院甚爾把鞋踢到一邊,道:“這下又要重新洗衣服了。”
五條穗:“……”忽然想到負責洗衣服的人好像是她自己。
早知道就不和甚爾打雪仗了。
禪院甚爾看出她的追悔莫及,開口道:“這種東西送到洗衣店不就好了,費用我出可以吧?”
五條穗立刻妥協:“就這麼定了。”
作為目前沒有任何經濟來源的小孩子,節約才是她的王道。
津島修治打開快遞的盒子,裡麵同樣也是文件,不過從厚度上就能看得出,文件的數量遠超禪院甚爾。
五條穗把蛋糕放在桌上,這才湊到津島修治身邊,好奇地問道:“裡麵裝的是什麼?”
津島修治看了看前麵的幾頁文件,“好像也是戶籍……”
禪院甚爾把臟衣服都扔進衣簍裡,順口道:“津島家居然還有活人嗎?我還以為那群神經病已經殺瘋了。”
甚爾這小嘴和五條悟一樣,平時沒少抹蜜啊。
五條穗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隨後對津島修治道:“至少阿治離開了那裡,對吧?”
津島修治與她對視一眼,認真地點點頭,道:“我不想成為瘋子,我隻想做一個正常人,和姐姐在一起。”
禪院甚爾聽完切了一聲。
又開始對小丫頭大放糖衣炮彈了啊,果然是個人精。
五條穗伸手揉揉他的頭發,道:“我知道,我會繼續陪在阿治身邊的。”
津島修治接著翻動手中的文件,“啊,後麵是財產繼承。”
五條穗:“……?”
禪院甚爾:“?”
五條穗瞳孔地震,“等一下……所以津島家一個人都沒有了嗎?”
知道津島家的人瘋,沒想到瘋起來這麼瘋,居然已經到了接近滅族的地步。
津島修治略過前麵的繼承財產名錄,直接看到最下麵,上麵是津島夕子的簽名。
五條穗也注意到了這一點,道:“津島夫人……”
如果津島夕子還在世的話,按理說津島家的財產應該交到她的手上,但是現在所有財產卻被全部交付到了津島修治手上,那麼有很大的可能是津島夕子已經不在人世……
津島修治察覺到五條穗的目光,開口道:“母親不喜歡我,大概是覺得所有的孩子們都死掉了,感到非常絕望,所以自殺了吧。隻是她沒有想到,我這個討人厭的笨蛋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他抽出最下麵的一張紙,大概是事件報告,上麵寫著津島家所有人的死亡原因,其中一行寫著,津島夕子夫人在斜陽館的房梁上自儘。
“果然是這樣呢。”津島修治低下頭,喃喃自語道:“頸椎被硬生生分離,然後斷氣,那樣自殺一定很痛苦吧?母親可真勇敢啊,能夠忍受這樣的痛苦,像我這樣的膽小鬼,連自殺的勇氣都沒有……”
五條穗再次牽起他冰冷的手,開口強調道:“所以阿治更要活下來,活得比世界上的任何人都要好,因為選擇活著需要更大的勇氣。”她的指尖不斷摩挲著他的手背,讓津島修治的手漸漸恢複溫度。“而且還有我和甚爾陪著你,這樣即使拚命活著這件事再怎麼讓你疲憊,你也不會感到孤獨了,因為我們就在你的身邊啊。”
禪院甚爾剝了個橘子,自己吃了一瓣,把剩下的橘子分成兩半,放在了兩人麵前,道:“小屁孩就是喜歡說一些肉麻的話,真惡心。”
“嘴上這麼說,還不是把橘子分給我們兩個了?”五條穗哼了一聲,把屬於津島修治的那半橘子遞給他,道:“甚爾隻是沒有好好學習過溝通的藝術而已。”
津島修治微微一愣,接過五條穗遞給自己的橘子。
下一秒禪院甚爾看著被酸倒的兩人放聲大笑:“兩個自以為是的笨蛋小鬼!笨蛋!被我騙到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津島修治:“……”
五條穗:“……甚爾你能不能成熟一點?”
吃完酸橘子假裝無事發生讓彆人被酸到,然後狠狠嘲笑對方是什麼過時的惡作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