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穗先是幫中原中也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這才帶著他去了地下診所。
誰讓兩個人都是黑戶,而且中原中也受的是槍傷,到時候很容易惹麻煩,因此還是地下診所比較靠譜。當然,五條穗選擇的那家地下診所也是從GSS的人那裡聽到的,那裡的醫生雖然收費不少,但是醫術相對高明,至少不用擔心去治療反而死掉。
五條穗躲過狹窄的走廊裡擺放著的雜物,走到開著的一扇門前,裡麵隻有一個男人坐在電腦前,五條穗騰出手敲了敲門,開口問道:“請問這裡是地下診所嗎?”裡麵倒是要有暖氣,隻是因為門大敞著,所以並不溫暖。
男人轉過身,暗紅色的眼眸倒映著電腦屏幕的光芒,他的視線落在五條穗雪白的長發上,笑眯眯地開口道:“嗨呀,居然難得有這麼禮貌的客人啊,這門前不久剛剛被人踹壞過呢。”
五條穗的目光不動聲色地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基本判斷了屋內的情況,她開口道:“麻煩您為他處理一下槍傷,我會支付報酬的。”
屋子不算狹小也不算寬敞,但位置算是十分隱蔽,窗簾全都被拉上,隻是有不太緊密的地方透出了一道微弱的光芒,屋內的燈管不知道是年久失修還是如何,時不時地跳躍性閃動一下,倒是垃圾箱整潔如新,應該是這位非法從業的醫生精心打理過了。
不過許地上殘存的不同種類的碎片,甚至還有多種類型的彈殼,都能證明這裡大概是經常發生械鬥,而且是不同組織之間的交手。
“救助病人就是醫生的職責嘛。”男人起身走到堆滿了雜物的床邊,用床單輕而易舉地把床上的雜物包起放到一邊,隨後換了一條嶄新的床單。“把他放到這裡吧。”
五條穗放下中原中也,順手拉過旁邊的椅子坐下,看著醫生拆開已隱隱透露血色的繃帶,為中原中也取出子彈。
倒是很有醫德的樣子……
五條穗垂下眼瞼,視線轉移到房間的其他角落。
牆壁上沒什麼裝飾,桌子上和櫃子裡的文件都擺放的十分整齊,最角落的椅子上摞著一箱子紙張,最上麵擺放著一個黑色的小提琴琴盒。
看到這個,五條穗不由自主地有些擔憂津島修治。
他是帶著小提琴一起走的,應該就是要來找她的意思,但是究竟有沒有找到她呢?又或者是已經找到了她而不想見她?
“前期的傷口處理得可真不錯啊,這樣也能讓他少受點罪。”
醫生的聲音把她拉回了現實,五條穗回過神,道:“謝謝誇獎。”
“手法看起來很熟練啊,是學習過醫術嗎?”
五條穗微微挑眉,隨後道:“不是,隻是身邊的人偶然會受傷,我會幫忙處理傷口。”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在與禪院甚爾對戰練習的時候都不免會受傷,就是禪院甚爾自己也不是百戰百勝還毫發無損的戰神,五條穗當然也沒有少為這三個人包紮過傷口……除此之外就是津島修治了。
他身上的傷口可不止一兩處,全部都是來自病態的家族。即使是禪院甚爾和五條穗把他帶走後,還能聞到他身上有時會傳來的淡淡的血腥味道,想必是他的傷口並沒有徹底痊愈,五條穗也想過要不要為他包紮,但津島修治每次總在她說起這件事之前避開她,似乎是在害怕什麼一樣。
醫生笑眯眯地提議道:“我最近正好想要招攬一位細心的助手,這位小姐如果有興趣的話——”
五條穗看了看他的白褂前彆著的胸牌,上麵寫著“森鷗外”,這才開口道:“森醫生,我已經有工作了,抱歉,幫不上你了。”她頓了一下,隨後道:“不過如果有需要幫忙的時候,您可以聯係我,我叫做穗,聯係方式是……”
地下診所的工作,雖然聽起來不錯,不過來這裡的大部分都是灰色組織,一不小心就會有生命危險,而這位醫生能在這群人裡混得風生水起的,一定有自己的過人之處,所以最好的還是婉拒對方,但又不能讓對方太下不來台。
而且她可不覺得對方的工作隻是地下醫生這麼簡單,他一定掌握著一些重要的情報,才能這麼安然地接收不同的組織的成員進行診治,並且能在這裡存活這麼長時間,還能做到長袖善舞,和這樣的人交往未必是壞事。
“啊,那真是多謝了,穗小姐。”
等到森鷗外的工作結束,五條穗才開口問道:“森醫生也會拉小提琴嗎?”
聽到她的話,森鷗外的目光轉移到了桌上的琴盒裡,露出一個抱歉的表情,道:“真不好意思,我並不會小提琴這門藝術,那個是彆人暫時交給我保管的東西。”
五條穗了然地哦了一聲。
美國的組織會有將武器裝在小提琴盒裡用於偽裝的習慣,這種習慣在橫濱的組織裡似乎也有所流傳,森鷗外作為一個醫生,確實應該把持武器方便自衛。
森鷗外笑著道:“不過聽穗小姐的話,似乎很擅長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