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直哉瞥了一眼咖啡,看著對麵垂下眼小口品嘗著牛奶的五條穗。
頭發長長了不少,但是打理得很整齊,皮膚依舊白皙,容貌已經脫離了小女孩的稚氣,和身材一起似乎開始有女人的樣子了,禮儀依舊掌握得十分熟練。
果然,隻要是他的東西,即使離他再怎麼遠也依舊有著可以勉強匹配他的姿態。
五條穗抬眼看向他,“直哉君在看我嗎?”
纖長的白色睫毛掀起,下麵是如同今日的海麵一般好看的藍色。
禪院直哉哼哼笑了兩聲,隨後胸有成竹地開口道:“和我一起回禪院家吧,五條家那群人正吵著要把你從五條家除名呢。”
五條穗將杯子放入杯托,毫不意外地敷衍道:“啊,是嗎?”
“所以五條家不會再有你的容身之所,隻有我身後的位置能夠容下你,就算是五條家也沒辦法對我的人指手畫腳。”禪院直哉翹起一條腿,靠在沙發上,微挑的眼睛注視著五條穗,似乎已經對她勢在必得。“到了禪院家,隻要我承認你的未婚妻身份,誰都不敢對你說什麼。原本隻是因為你沒有咒力的事情,老爸也不同意這件事,不過現在既然五條家已經對外公開承認你殺了五條真也,還拿出了報告,就證明你不僅有咒力,還有術式,一定能為禪院家生下傳承術式的未來家主,老爸也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至於到時候是不是十種影法術這種事不重要,反正現在整個家族也無人擁有這種術式,禪院直毘人本人也沒有十種影法術,不照樣可以成為禪院家的家主嗎?他和她的孩子當然也可以了。
原本隻是在旁聽的其餘四人猛地站了起來。
等一下!“未婚妻”是怎麼回事?之前他們可從來沒有聽五條穗提起過她還有婚約這種事情……
第一個開口的竟然是平常幾乎不怎麼和其他人交流的太宰治,他冷冷地發問道:“誰說你們的婚約必須履行的?”
禪院直哉原本得意的表情忽然消失,露出不耐煩的表情,道:“你這種沒有咒術的猴子給我閉嘴!哪裡來的小屁孩?吵死了——”
五條穗在一旁提醒道:“直哉君的聲音太大了,他們是我的家人,我不希望直哉君對他們這麼粗暴。”
“這種東西也配成為‘家人’?”禪院直哉嗤笑一聲,在看向五條穗溫柔卻又十分嚴肅的表情之後,他嘖了一聲,道:“你要是喜歡也勉強可以,不過這種東西可不能帶進禪院家。”
中原中也對此嗤之以鼻,道:“這個時代的婚約也未必有用吧,你們是古代留下來的僵屍嗎?”
芥川銀也讚同道:“就是!現在都已經是新世紀了,小穗姐姐不願意的話,這種約定完全可以解除的!”
禪院直哉“大發慈悲”地解釋道:“前任五條家主可是和我老爸定下了束縛,這是事關兩個家族的大事,如果一方違約,另一方的家族必定會遭遇不幸。穗是菅原道真的子孫,對這種事情應該比誰都清楚。現在老爸可還活著,阿悟那家夥是沒有毀約的機會的。”
他看似周到的考慮似乎包括了所有人,唯獨沒有在意過五條穗的想法,顯然是篤定了五條穗絕對不會拒絕他。
太宰治皺著眉頭,沒有說話。
菅原道真,日本三大怨靈之一,被後世尊為“雷神”,那麼在咒術界的意義恐怕更加重大,禪院直哉所說的話應該沒有作假。
大概理解了禪院直哉話中的意思,中原中也和芥川兄妹看向五條穗的眼神都不免有些擔憂。
尤其是中原中也,經曆了羊的事件之後,他比誰都明白被架上“事關集體”的火堆之上炙烤是一件無比痛苦的事情,更不用說對於五條穗,這團火焰永遠不會熄滅,將會一直纏繞著五條穗不斷燃燒。
五條穗衝著他們露出安撫的笑容,轉向一旁一直保持著沉默的老人,禮貌地開口問道:“請問該怎麼稱呼?”
老人看著和禪院直毘人年齡相仿,長長的眉毛垂下,幾乎已經遮住了眼睛,一時間看不出他到底是已經睡著了還是依舊清醒著,瘦骨嶙峋的身材則更讓人不免會擔心他的身體是否能夠支撐他日常行動。
而這次來的幾人中,除去一開始被五條穗戲弄的那位,和明顯是蹭過來的禪院直哉,咒術總監部派來的發言人應該就是這位老人了。
對方似乎也在打量她,開口道:“樂岩寺嘉伸,咒術總監部派遣唯一一個使者。”
言外之意就是禪院直哉是自己強行跟過來的,所作所為和咒術總監部沒有任何關係,也就沒有任何效力。
五條穗了然地點點頭,看向了被戳穿之後格外不悅的禪院直哉,“禪院家主的身體還好嗎?直哉君。”
對於五條穗的第一句關心並不是自己,禪院直哉有些不滿,但還是開口道:“哼……他身體還硬朗著呢。”
五條穗不鹹不淡地回應:“是嗎?那還真是可惜。”
這話怎麼聽都像是在詛咒禪院直毘人趕緊死掉,以此來解除雙方的束縛,和剛才溫和有禮的形象截然不同。
樂岩寺嘉伸正準備開口,旁邊的禪院直哉已經哈哈大笑,“對吧?老東西就該去死,阿悟那家夥都成了五條家的家主了,我怎麼可能落後他那麼多——穗也想做禪院家的家主夫人,對吧?”
出乎意料的,五條穗竟然附和道:“是呢,我也覺得直哉君說的很有道理。”
這下禪院直哉更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嘲弄著一旁臉色鐵青的樂岩寺嘉伸,道:“穗是屬於我的,當然是支持我的想法了,咒術總監部真是愚蠢,居然派你這種老頭子來。”
太宰治用鄙夷而又同情的目光看向他。
孕育五條穗出生的禦三家竟然還會同時出現這麼愚蠢而又不自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