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岩寺嘉伸的臉色很不好看,隱隱有著發怒的跡象,但最後還是一言不發。
說到底五條穗是隨時可能被咒術總監部宣告死刑的人,和這種五條家的失敗品沒有什麼發怒的必要,畢竟五條家本身都不願意承認“五條穗”的存在。
“你們這些老頭子,也就變臉還比較有趣一些。這麼大把年紀了,還是把位置交出來,乖乖退位讓賢然後回去養老吧。”
樂岩寺嘉伸終於決定不再忍耐,開口道:“既然禪院家主的身體還十分健康,那麼作為繼承人的直哉君更應該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不要像某些人一樣為自己的家族抹黑。”
五條家的這兄妹兩個,無論他們兩個關係具體如何,這對兄妹在咒術界都是異類,五條悟強大的實力和稀爛的性格本來就與咒術界格格不入,而五條穗則是另一種神秘的存在,她隱藏的某個秘密被五條家所忌憚,所以新上任的五條家主五條悟對此一直極力隱瞞,隻是礙於家族內部勢力的消耗而不得已將報告提交給了咒術界。
“弱者才是對家族的抹黑,那種家夥還是趁早死了算了。”禪院直哉看向五條穗,道:“我現在隻覺得變強的穗更加配得上我了。穗也是這麼想的,對吧?”
真惡心,他究竟是怎麼想到說出這種話的。
在旁邊默默聽著、一言不發的四人不約而同地露出了嫌惡的表情。
五條穗卻並沒有像以前那樣回應禪院直哉,隻是笑了笑,看向樂岩寺嘉伸,道:“樂岩寺先生,我想知道咒術總監部想對我說些什麼。”
樂岩寺嘉伸看向一旁的禪院直哉,顯然是很介意他在這裡。
再怎麼說這也是咒術總監部下達的命令,禪院直哉能夠跟過來完全是看在了禪院家的麵子上。畢竟禪院直毘人就算再怎麼不管事,禪院家的咒術師為咒術界做出的貢獻可比五條家多了太多。
察覺到他的目光的禪院直哉站了起來,罵道:“我就說你們這些老家夥應該趕緊入土才行。”說完就不悅地走了出去。
嘴上這麼說,不還是乖乖照做了嗎?
五條穗目送著禪院直哉離開,這才看向一旁明顯不放心自己的中原中也等人,開口道:“沒關係,你們出去吧,不會出事的。”
芥川龍之介還想再說些什麼,一旁的中原中也已經點點頭,道:“如果我覺得你有危險,我們就會重新進來。”
五條穗點點頭,“好。”
等到店員也一起出去,樂岩寺嘉伸這才清清嗓子,用渾濁的聲音開口道:“第一,總監部暫時擱置了對你的死刑,這是有條件的,你需要在咒術總監部的管製下活動。第二,咒術總監部會對外宣稱雇傭你進入總監部工作,定時給你薪水,你需要向如實坦白你的術式的所有信息並定下束縛。第三,總監部隨時有處置你的權力,關於你的生死的話語權並不屬於你。如果你不同意以上任意一條,我隨時可以進行處刑。”
五條穗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這不是完全沒有人權嗎?”
樂岩寺嘉伸開口道:“早就該被處刑的人當然沒有人權。先定下束縛,之後啟程返回京都。”他看五條穗低著頭一動不動,顯然是不願意的樣子,正準備使用咒力給她一個警告,卻發現原本隻是在自己的身體內流動的咒力竟然離開了他的身體,跑向了五條穗的一邊。
剛才咒力的吸收幾乎快到無法捕捉,所有的咒力在她麵前仿佛是柔順的綿羊一般乖乖聽話。
五條穗抬起頭,一手壓在桌子上,笑道:“看來咒力這種東西比較聽我的話。”
木質的家具在咒力轉化出的紅色雷電能量之下瞬間化為了焦木,五條穗本人卻毫發無傷,剩餘外泄多餘的咒力也已經重新被她吸收進入體內,隻留下了少部分雜亂不堪的咒力殘穢,根本無法判斷出出自誰手。
五條家是“雷神”菅原道真的子嗣,而他是在死後成為咒靈才真正獲得了駕馭雷電的能力,而眼前這個少女在這個年紀就已經擁有了祖先生時未曾擁有的能力……在咒術界這個本身就潛藏著許多怪物的地方來說也是少見的天才。
絲毫不亞於五條家一直以來標榜的“最強”。
樂岩寺嘉伸沒有說話,依舊是保持著撲克臉,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
這下可就麻煩了……
即使對五條悟這個年紀輕輕不懂事的五條家家主沒什麼好感,整個咒術界還是不能否認五條悟是當之無愧的強者,而且他依舊在加速成長著,到時候能夠製約五條悟的人隻會越來越少,而且依照他幾次與咒術總監部會麵時的狀態,他對咒術總監部的敵意已經不僅僅是嫌煩的態度,而是徹徹底底的厭惡,除了已故的五條家主,大概沒有人能製服這個家夥,如果不是天元和星漿體需要“六眼”的保護,咒術總監部是絕對不允許五條悟這樣的存在的。
而如果能夠吸收咒力的五條穗和一母同胞的五條悟站在一起的話,咒術界的大部分咒術師在他們兩個麵前與普通人幾乎沒有任何區彆。
五條穗後仰靠在沙發上,右臂悠閒地倚著靠背,她翹起腿,衝著樂岩寺嘉伸露出一個笑容,開口問道:“樂岩寺先生,要不要來聽聽我的條件?”
這個笑容簡直和五條悟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