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四年九月初九。
晴。
又到秋高氣爽時節,碧雲天,黃葉地,秋風徐徐。
北京城外,校場上。
旗幟飄揚,人聲鼎沸。
一切都好像又回到了年初,但是相較於年初那場考試,今天又多了幾分肅殺。
“下一位,徐彥琦!”
“到!”徐彥琦舉了舉手,飛快的跑進了考場,取了弓箭,飛身上馬。
而在考場下麵,朱五四正焦急的東張西望。
“怎麼樣,考的怎麼樣?”
一臉張飛相的趙玄壇突然擠了過來,低聲問道。
“九箭中三,可能要被淘汰了!你呢,你怎麼樣?”
“呼呼哈哈,我比你好一些,九箭中五,可是我特麼策論不成,故意比你好不到那去。”
“哦,對了,張千斤呢?好久沒有見到他了,他今天不會沒來吧?”
“嗐喲,我正著急這個呢!他先前回家參加院試去了,說是考完就來。結果這考試都開始大半天了,連人影都沒見到!”
“不是,他不會趕不回來了吧?”趙玄壇人都傻了。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參加什麼鳥院試!”
“徐彥琦,馬上九箭中四。”
就在兩人私下裡嘀嘀咕咕之際,徐彥琦的馬上箭已經射完了,然而一個熟悉的名字響徹了校場。
“下一位,張順!”
“完了,完了,他真趕不回來了!”
朱五四和趙玄壇兩人一下子就傻了眼。
“張順?張順到了嗎?”
顯然考官也知道這一位是重量級的,所以又喊了一遍,結果場中依舊鴉雀無聲。
“不會吧,這位不會棄考了吧?”
“誰知道呢?或許當初是作弊也不是沒有可能!”
“胡說八道,眾目睽睽之下,他如何作弊?”
“這誰知道呢,他又不敢來”
......
就在下麵議論紛紛之際,考場中的考官也不由皺起了眉頭。
“陛下雖然求才心切,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此事亦強求不得,且以缺席論之。”
就在這時,副考官倪元璐突然開口道。
“倪翰林,我等為陛下做事,當儘心儘責。若是因為稍許差池,錯過一勇力拔群,才能出眾者,豈不壞了陛下崇武之意?”
不意監視太監王承恩,突然開口阻止了他。
“大抵天下大才,總有幾分傲氣。我等何不將其暫列於後,俟後再做打算?”
“這......”
倪元璐知道王承恩的身份,一時間也不敢駁了他的麵子。
正在猶豫不決之際,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而來。
那馬上的騎士一邊往場中疾馳,一邊高聲呼道:“張順在此,堪堪來遲,乞求恕罪!”
“好,來得好,讓他不必下馬了,直接入場考試!”
王承恩一聽這話,不由大喜,連忙越俎代庖道。
眾人不由麵麵相覷,齊齊看向主考官方逢年。…。。
方逢年苦笑了一下,點了點頭道:“讓搜檢官該搜身搜身,監箭官該與箭與箭,坐騎又不影響成績,由他去吧!”
眾人一聽方逢年這話,這才鬆了一口氣。
不過因此,難免對王承恩側目相視。
王承恩對此好似無覺,隻是盯著張順趕到考場,被搜查了身體,然後取了弓箭,這才馳射了起來。
“三箭中二,一發創箭!”很快,張順第一輪的成績就出來了。
“等等,等等,咱家先去看看去。”
王承恩突然站了起來,向報箭官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