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兄,裡麵請,裡麵請!”
“哎,不敢不敢。小兄弟,如今你這是聲名鵲起、家喻戶曉啊!”
“哎,哪裡,哪裡,都是兄弟們抬愛。”
……
兩人客套了一番,這才分定主客坐下,由柳如是上了茶水。
邢懷仁忍不住看了柳如是一眼,不由開口笑道。
“小兄弟,你這是終於開竅了?”
他作為一個過來人,一見柳如是媚眼如絲,如何不知兩人的關係?
不是,你個半服!
沒事兒你問這個乾啥?
張順看了邢懷仁一眼,沒有說話。
邢懷仁一看張順這眼神,如何不知他心思,不由繼續笑道。
“小兄弟雖然年紀不太大,但是不老小了,不知可否婚配?”
“啊,兄台說笑了。似我這般粗鄙武夫,哪家娘子肯看得上?”
張順一聽邢懷仁這話,先是一愣,繼而大喜。
不過麵子上他還要謙遜一下,以免讓人覺得他太過猴急。
是了,是了,我最大的優勢就是還未曾婚配啊!
“哦?眼光這麼高麼?”
“我們老家有句話,叫做‘米脂的婆姨綏德的漢,榆林的寡婦金不換’。我們綏德最出好漢,而米脂則出得好婆姨......”
“這寡婦......是什麼意思?”
張順一聽邢懷仁這話,忍不住問了起來。
“咳咳!”
他這一句話,差點嗆死了滿腹心思的邢懷仁。
“你才多大,就惦記上人家寡婦了?”
“不......不是。”
天地良心,誰想這個?
“前半句我倒是聽過,就是後半句第一次聽說,所以,好奇嘛......你懂得。”
“懂了,懂了!”
“懂了?”
“懂了!”邢懷仁點了點頭,似有所得道。
“現在你是個小色胚,長大後就是個大色胚,等老了以後就是個老色胚!”
“咳咳.......”
張順剛喝了一口茶,這回輪到他差點被邢懷仁嗆死了。
“好了,好了,不和你閒扯了,今天確實有正事要找你。”
邢懷仁調笑完張順,這才正色道。
“哦,不知何事?”
“是這樣的,先前你說過我是邊商,是吧?”
“對啊,怎麼了?”
“那你知道什麼叫邊商嗎?”
“哦,邊商難道不就是邊地商人嗎?難道這還有什麼說辭不成?”
“你這就不明白了。這鹽商分成好幾種,有邊商,有內商,有水商,還有囤商。”
“有何區彆?”
“這邊商確實像你說的那樣,一般以邊地商人為主,但又不僅是邊地商人。”
“原來自我朝行‘開中法’一來,鹽商需要納粟換引,繼而去轉運司兌換食鹽,然後行銷到各地。周期之長,蓋非一般人所能周轉。”
“時間一長,大家就學會了分工協作。其中邊地鹽商利用地利之便,種植粟米,納粟獲引,謂之邊商。”…。。
“臨近鹽場商人購買引,去鹽場取鹽,掣鹽,謂之內商。而購買掣好的食鹽,分成小包,行銷各地,謂之水商。”
“哦,明白了,你就是納粟那個!”
“對對,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當然,現在一般不納粟,改納銀了。三邊之地,一般五錢銀子一引。”
邢懷仁叉開五指,比劃了一下。
“然後呢?”
“然後,按照往年慣例,一般以八錢一引,賣與內商。隻是這些年內商越來越難拿到鹽,隻能低價賣給囤商。”
“囤商不事經營,專門倒賣鹽引為務。現在其購買鹽引,隻肯出價二錢。而內商又無鹽引可買,隻得出到一兩至一兩二錢。”
“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