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邊商、內商、水商,已經足矣,為何又多了個囤商?”
“是本金不足?”
“呸,是官吏上下其手!”
“呃……”
張順聞言一愣,不由恍然大悟。
“好了,我明白了。”
囤商之所以為囤商,自然是因為內商不經過他們購買鹽引就拿不到食鹽。
為啥不經過他們就拿不到食鹽呢?
顯然,他們就是主管鹽務官吏的白手套。
“那以你的意思?”
“以我的意思,將軍既然識得鹽台大人,何不趁此機會參上一股,做這囤商的買賣?”
“啊?這……這不好吧?”張順撓了撓頭,心道:你們這麼黑,真的沒問題嗎?
“放心吧,現在食鹽滯銷,鹽台大人巴不得有人幫他行鹽,以完鹽稅,豈有阻止之理?”
“這……”
這特麼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樣啊!
我本來打算和他們建立長期合作關係,但是現在他們卻想過來“吃短利”,這個怎麼搞?
邢懷仁想的很好,但是顯然張順想的更美好。
想到此處,張順心裡盤算了半天,這才笑道:“此計雖好,不過獲一時之利。待鹽台大人一去,你我也就沒了價值。”
“若是依著我的法子,十倍、百倍之利也!”
“哦?此話怎講?”邢懷仁一聽張順這話,頓時來了勁頭。
實話實說,他隻是一個普通的邊商,手裡也就幾萬兩銀本,比起他依附的綏德閻氏比起來差遠了。
依照他的計劃,自己出一些,再找其他鹽商參股一些,然後拉上張順湊夠十萬兩,以五錢的價格買上二十萬鹽引,然後以八錢的價格發賣出去,一進一出就是六萬兩純利。
但是,聽張順這話,似乎還有更好的主意。
“你這固然來錢快,待到明年鹽台大人一去,自然一切休提。攏共也就掙個幾萬兩紋銀。”
“既然你們都是商人,如何不聞呂不韋之事乎?”
“願聞其詳?”
“如今我年紀輕輕,官至指揮僉事,管揚州遊擊事。若是他人調往邊關、沿海等地,又當如何?”…。。
“如何?”
“邊貿、海貿,君其有意乎?”
“啊?小本小利,摻和不起呀!”
邢懷仁聽了張順這話,先是眼睛一亮,繼而扼腕歎息道。
他出身於陝西綏德,因為風俗與山西相近,時人多稱之為為陝山商人。
隻是他雖然同屬陝山,其實不曾插手過邊貿,亦不曾參與過近在咫尺的海貿。
但是,據他所知邊貿、海貿利潤極厚。
還他聽說過的邊貿為例,馬一匹給價不過五七兩不等,轉運到內地,便賣上十餘兩紋銀。
更不要說往蒙古、後金走私草藥、糧食,購回皮毛人參,更是數倍、數十倍之利。
隻可惜,他本錢太小,張順官職又不高,也隻能想想罷了。
“你的本錢小,難道其他人的本錢也小嗎?”張順像一個魔鬼一樣,引誘道。
“昔日陝山商人,雄極兩淮。惜乎不識官商之利,反為徽商壓了一頭。”
“今陛下銳意重武,我又是陛下欽點第一武狀元。鹽台大人,又是陛下欽點的鹽台,位次僅次都撫。”
“有朝一日,我未必不能封侯拜將;而鹽台大人未必不能入部入閣。兄長,以為然否?”
“這……”
邢懷仁一聽張順這話,頓時震撼的無以複加。
原來這陝山商人自開中法以來,獲利極厚。
但是陝山商人不如徽商那般,極度重視科舉。
所以,才漸漸被徽商壓過了一頭,在揚州退居二線。
若真如張順所說這般,集揚州陝山商人之力,押寶林如海、張順,還真有可能反過來壓倒徽商。
想到此處,邢懷仁忍不住壓低聲音道。
“我等倒是可以為兩位大點運作,但是,不知兩位能給我們帶來什麼好處?”
“我若執掌一鎮,鎮內貿易,以及軍餉、物資籌措,物資運輸,豈不全是利益?”
“林大人若辦好了朝廷的差事,以後或入閣,或入六部,都是以‘知鹽’著稱,到時候隨便一句話,豈不是就賺的盆滿缽滿?”
“好,若果真如此,我有信心說服陝山鹽商。不過,我需要見一見鹽台大人,才能作出最終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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