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皇嗬嗬笑了笑,看著
君王一怒,浮屍千裡。
彆說是那個張丞相了,現在朝堂上的所有人,紛紛跪下了,“聖上息怒。”
喜公公也顫顫巍巍地跪在了一邊,看著張丞相的眼神,都快恨死他了,剛消停了幾天,不作行不行?
王妃不在京都,他壓不下聖上的火氣啊。
“聖上,老臣就算是撞死在這朝堂,也要給百姓討一個公道,百姓流離失所,無法安居樂業,聖上,這是我們群臣錯了啊!”
那個張丞相,頭發已經摻了幾根白發,臉上也有了褶皺,整個人看上去,低頭垂淚,好像為百姓操碎了心一樣。
“呦!”
“張老鬼,什麼時候成了一個愛哭鬼了?”
“老夫倒是不知道,百姓流離失所,是這麼用的,安居樂業,是這麼用的。”
“這是老夫教你的嗎?”
一個溫潤的聲音,從大殿外走了進來,那人一襲黑衣,可是晃眼的卻是一頭花白的頭發,整個人都很瘦,但是並不是那種無力感的瘦弱,也不是骨瘦如柴。
“先生。”
張丞相看到來人,心中一驚,趕緊行了一個先生禮。
康孟憲看了看他,“不,應該是老夫行禮,叫一聲張丞相!”
丞相兩個字,並沒有加重音,可是在彆人的耳朵裡,這兩個字就是加了重音的。
要知道,康孟憲之前可是丞相之位,在他自請離開朝堂後。
被很多人推上宰相之位的人,就是張丞相。
他以前的門生,也是他用心栽培的人,沒想到……
世事無常,世人皆是棋子啊!
“草民叩見聖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康孟憲跪在地上,禮節沒有絲毫差錯。
寧皇看著那熟悉的身姿,那一生清正的老人,趕緊喊了一句,“喜子,給康先生看座。”
不是草民,而是先生。
該給予先生之禮。
“嗻。”喜公公立刻安排人,搬了一張椅子過來,放到了朝堂之上,位列第一的位置。
張丞相看到這一切,眼神中閃過一絲貪婪和憤怒的情緒。
他矜矜業業這麼多年來,聖上從來沒有賜座,更何況,一個自請離朝的宰相,憑什麼在自己的前麵?
康孟憲卻擺了擺手,“聖上,老夫的身子還不錯,用不到賜座,於禮不合。”
他現在隻是平民之身,在朝堂之上,怎可坐在百官之首?
這於禮不合,聖上會被人詬病的。
萬萬不可!
寧皇看著他那剛正不阿的前丞相,一個倔強的老頭,說什麼做什麼,永遠都是說一不二的。
就是他這個皇上,也是經常吃癟。
可是……
他甚至有些懷念那個時候的日子,那個時候丞相和他能夠配合,他們能夠一起商討國家大事。
丞相無私,為國為民,兩袖清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