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這就是咱的底氣(2 / 2)

到了包間裡麵,曉陽點了幾道硬菜,阿姨心痛地說道“這麼個吃法,得多少錢。”

鄧叔叔笑著說道:“問題不能隻這樣算,我們這屬於帶頭消費。”

不一會開始上菜,醬驢肉、蔥爆驢肉、小炒驢肉、一個炒青菜,一個菜湯,六個驢肉火燒。

阿姨還是一臉心痛地說道:“鋪張了、鋪張了,現在物價不低,掙個工資也不容易”。

曉陽說道:“我的媽,以你為我靠工資啊,現在我靠投資”。

阿姨鄭重地看著曉陽說道:“投資什麼?可不能亂來,出了問題,我們可要帶頭收拾你。”

曉陽說道:“是大嫂,是大嫂在做生意,我是負責投錢”。

阿姨道:“秀霞?上次我去秀霞不是在養雞嗎?她現在做什麼生意?”

曉陽說道:“先不告訴你們,大嫂現在不讓說,反正我挺佩服她的,我覺得大嫂的這個商機可以”。

我在想著,沒聽說大嫂搞了什麼生意呀。難道大嫂和曉陽之間還有什麼秘密。

鄧叔叔說道:“年輕人啊,就是要有銳氣,要有活力,要有闖勁,我看秀霞那孩子,是個做生意的材料。曉陽啊,秀霞不容易,如果她手頭緊張,你們該支持要支持,你們不能直接參與經營,必須按政策辦事。”

曉陽說道,知道了,爸媽,來來,你們嘗嘗,和驢肉怎麼樣。說著就夾了驢肉給叔叔阿姨,我給鄧叔叔添了酒。

結束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看還省了一些,阿姨說道:“曉陽,找個東西,把肉帶走”。

曉陽說道:“媽,不要了吧,剩得不多了,怪丟人的”。

阿姨說道:“這老板認識你啊?”

不認識。

不認識你丟個啥人,快去,明天中午我正好就不做飯了。

沒等阿姨說完,我就拿了方便袋,直接把菜折進去了。阿姨笑著說道:“這就對了,咱們才吃了幾天的飽飯,啥時候咱也不能鋪張浪費”。

鄧叔叔笑著說道:“你媽呀是你們在家吃飯她要吃剩菜,到了外麵來呀他也要吃剩菜。”

天已經黑了,各個包間裡都很熱鬨,鄧叔叔背著手,慢慢地在院子裡包間門口走了一圈,不知道是否遇到了熟人。

鄧叔叔跟著我們來到了結賬的地方,曉陽打開了手包,正算著賬,一群身著公家製服的人就來到了櫃台前麵,看臂章之上,是工商所的人。旁邊還有一人說笑陪著,看起來應該是老板。

幾人醉醺醺的,老板在旁邊一直說著好話,我見此人忙擋在了曉陽旁邊,生怕此人碰到了曉陽。

此人來到櫃台跟前,直接一拍櫃台說道:“老孫,這樣,你再給我整兩支煙,這事咱就算了。”

這老板模樣的人忙吩咐道:“快給咱王所整兩條煙,拿金鹿”。

裡麵的人一臉媚笑地拿了兩條香煙。這王所熟練地夾在胳膊下麵,醉醺醺地說道:“兄弟,咱可是又幫了省了一筆錢,你看著給了咱兩條煙,但是你的證咱給你蓋個戳,你的買賣它就合法,咱不給你蓋這個戳,你的買賣它就乾不成。”

但看鄧叔叔臉色已經十分不悅,曉陽也是一臉嫌棄,阿姨在旁邊靜靜地看著。見兩人出了門,曉陽就問起了裡麵負責結賬的大嫂,道:“這是什麼人”?

收錢的大嫂說道:“人,什麼人,他也配叫人?城關的活閻王”工商的老王。

一把手?

十把手也不是,就是管審核執照的,但是人家就管著咱呀,沒辦法,我們家館子都成他家廚房了,今天帶了七八個人,又吃又喝,一分錢不給,還搭煙。

就這麼拿走了,兩條?

兩條?吃飯前先給了一條,三條了,這下好了,一天白忙活。

曉陽疑惑地道:“沒人管嗎?”

人家外號,鎮城關,祝秀的表弟,在城關誰敢管,你就看和他一起喝酒的那些流氓,正經人誰惹得起。

曉陽把錢裝了包裡,說道:我惹得起。說著給了我一個眼神,那意思我懂了,走,收拾他們。我緊了緊皮帶,挽了挽襯衣的袖子,就和曉陽出了門。

鄧牧為知道自己的女兒要拉著女婿打架去了,忙喊道:“算了算了,人記下了,走,回家”。

曉陽道:“爸,他們都這樣了,太過分了”。

阿姨說道:“沒事,你爸會處理的,走吧”。

路上的時候,曉陽邊開車邊憤憤不平地說道:“媽,為啥不把煙要過來”?

阿姨說道:“這發展過程中的問題不止一件,我們管得了這個,管不了那個,這事有程序有規定,你爸會處理的。你們當眾過去是出了氣,但最後搞得很可能下不來台,特彆是朝陽,上次打架幾個人的肋骨都打斷了,你們現在都是領導了,不能和以前那樣衝動了,處理不好難以收場。什麼鎮關西、闖關東的,咱都按規矩來”。

其實,阿姨心裡也非常的氣憤,隻是氣歸氣,但這人一看就是和社會閒散人員攪和得很深,如此囂張的背後自然是有人撐腰,鄧叔叔不知道下一步還能在這裡待多久。從一個母親的角度出發,作為一個退休的老太太,阿姨是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處理這種事情,還有很多更好的方式。

鄧叔叔心裡也是暗道:“好一個鎮城關啊,這祝秀是不能在城關鎮待下去了,這鎮城關必須處理,孫友福到任之後,壓力不小。”

第二天,縣裡各級的乾部彙集在縣一中大操場,黑壓壓的全是人群,委辦和府辦的人忙前忙後,簽到、引領、指揮,每個單位都是長長的一列,吳香梅在我的前麵,在前麵就是一張紅紙一個牌子,上麵寫的安平鄉。安平的隔壁就是柳集鄉,回頭看了一眼,正好與曉陽對視,曉陽給了擠了擠眼,古靈精怪,俏皮可愛。

吳香梅在與老杜交流著,柳集的周鄉長也時不時的和我說幾句。說著話吳香梅轉過身子,又與我交流了起來,最後又交代了幾句修公路的事。

吳香梅坐正之後,我扭頭看了看曉陽,人已不在位置上,我仔細地找著曉陽的身影,沒找見人。

老葛拍了拍我,壞笑地說道:“你要是不介意,咱倆換換,我這擔心會開完,你把脖子扭斷了。”

我一臉的不好意思,道:“葛叔,我的脖子軟,問題不大”。

葛叔說著:“恩,我看你,耳朵也軟”。

到了時間,鐘毅、鄧叔叔、劉乾坤、滿江、張叔等一行人走上了主席台。鄧叔叔左右看了一下,見大家都已經坐好,又與鐘毅交流了幾句,說道:同誌們現在開會,今天會議隻有兩項議程,一是縣長助理張慶合同誌解讀“兩高”公路修建方案。二是縣委鐘毅書記作講話。下麵進行第一項議程,請張慶合同誌解讀方案。

張叔撫了撫他那玻璃底子一般厚的眼鏡片子,說道:同誌們,根據安排,我來解讀方案,兩高公路分為東西高標準公路和南北高標準公路,兩條公路在縣城交彙,我們采取先兩邊後中間的方式,也就是從四個縣界點位往裡修。采取分片包乾,對口支援的方式。鄉裡負責修路基,驗收合格後縣裡負責硬化和鋪油……具體的方案會在會後印發,今天我就不再贅述。

聽完之後,大家開始交頭接耳,怎麼還有這個修法?以前修路不都是從縣城放射出來的嗎?這要是修不成縣城不就吃虧了。

鄧叔叔清了清嗓子,說道:“下麵進行第二項議程,請鐘毅同誌講話。”

同誌們,今天天氣很熱,也很曬,把大家請過來,就是給大家說修“兩高”公路的事。為什麼修“兩高”公路,很多群眾不理解,很多乾部也不理解,說咱們是瞎鬨,亂搞。咱們經濟這麼緊張,剛剛解決了上千名代課教師轉正和工資問題,何必再去修路。同誌們為什麼要修路,你們說說為什麼要修路。咱們縣十七個鄉隻有八個鄉通了公共汽車;咱們縣十七個鄉還有九個鄉沒有一家鄉鎮企業;咱們縣十七個鄉還有娃娃到咱這縣一中上學,要背上乾糧走上一天;同誌們,咱們縣十七個鄉,還有四個鄉咱們的貨車都進不去;咱們縣的群眾還有很多人一輩子沒有到過咱縣城,更不要提地區和省城。沒有路就不會有企業,沒有路就不會有出頭之日,一輩子連村都出不了,怎麼出頭。

同誌們咱這可是平原啊,多好的基礎,多好的條件。現在講改革,說開放,咱們連條像樣的路都沒有,如何改革,怎麼開放?咱們如果連條公路都修不成,咱有何臉麵麵對群眾,怎麼又對得起公仆這兩個字。咱們從四周往中間修,就是要打開咱們縣東西南北四條對外開放的大門,讓咱們的貨走出去,讓外麵的錢流進來。所以,這就是咱們為什麼勒斷褲腰帶,也要修“兩高”公路的原因。很多人說,說得輕巧,沒有錢,怎麼修,拿什麼修,還修這麼寬,年底就要通,哪裡來得底氣?同誌們,群眾偉大啊!咱們全縣有八十九萬群眾,青壯年勞力接近二十萬,一人修一米就是多少,就是兩百公裡,咱們兩高公路總長還不到兩百公裡,什麼是底氣,這就是咱的底氣。

錢從哪裡來,同誌們,咱現在是乾沒錢,不乾就有錢嗎?但我相信,隻要咱乾起來,動起來,咱們全縣八十九萬群眾齊心協力,還會差這點錢嗎?有人問錢從哪裡來,錢從咱八十九萬群眾的乾勁中來,不怕,我告訴大家,有人!現在,不要跟我講什麼標準高了,修的早了,這是鼠目寸光,牧為同誌說得好呀,咱們要以發展的眼光看問題,咱們要對自己的發展滿懷信心,十年後,二十年後你回過頭看,咱們的兩高路,標準低了,修的窄了。我把話說在這,從動工那天起,全縣的乾部到群眾,中心工作就是修路,我來帶頭,每個單位、每個部門、每個鄉、每個村都要承包一段路,同誌們放心,我那一米的路,你們誰都不能幫我,我要拿著鐵鏟,推著推車,我要自己修,我要帶這個頭。誰修得快修得好咱們就提拔誰,誰修得慢,修得差咱們就批評誰,誰要是給咱搞豆腐渣,咱就收拾誰。

我把醜話說在前頭,咱們這“兩高路”是希望路、是致富路、是爭氣路,現在有一些不好的現象,我警告一些人,誰要是打這條路的主意,我絕不答應,絕不輕饒,絕不姑息。在這裡我通報一下,今天上午監、察的老蔣去城關鎮帶走了幾個人,亂搞,能行嗎?

同誌們,這條路要是修不好,還沒通車就垮了,通車不久就塌了,我和牧為同誌講了,我們倆就從這大樓上,跳下來,給咱群眾謝罪,至於乾坤他們跟不跟,啊,那就看他們覺悟了。同誌們,咱們不能等了,也不能推了,要主動作為、積極作為、咱們齊心協力,攻堅克難,一起就把咱這“兩高路”修通,讓咱群眾的日子好起來,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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