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安平出了殺人案(2 / 2)

我摸了摸自己的兜,心裡暗道,這曉陽到底欠了自己的二舅多少錢。

二哥在那裡哄著孩子,曉陽起身道:“二哥,這生意算了你一單,咱們三家,一人一股,我們的就掛在爹身上,你的錢我替你出了,到時候掙了錢你要連本帶利地還我。你可得幫著大嫂,把生意做起來,不然你下半輩子,就得給我打工了”。

二哥看著懷裡的豈同,道:“多少錢呀,我還下半輩子都得給你打工”。

曉陽道:“你一個月多少錢?”

八十五。

曉陽笑了笑,道:“不好意思,算少了,要是虧了,那你兩兄弟就得給我和大嫂打工一輩子”。

又閒說了一會,我和曉陽帶著二哥就回了安平,把二哥送到了磚廠的宿舍。曉陽道:“二哥,都到你門口了,你不讓我們進去看看呀”。

二哥有些難為情地道:“下次下次,等我收拾收拾,這次沒有收拾”。

曉陽伸著頭,看著寢室門口,笑道:“二哥,看把你嚇得,咋,屋裡藏人了?”

二哥慌忙下了車,道:“快走吧快走吧,你們還要回縣城”。

出了磚廠,曉陽就道:“我咋看二哥的寢室開著燈那?”

哪有啥,估計走的時候沒關燈。

不是吧,二哥到家的時候天還沒有黑,你說不會是芳芳在二哥寢室吧,我印象中,芳芳好像是住在磚廠的,那時候她還經常到大院裡來找我。

我看著曉陽,道:“彆瞎說,二哥是個正經人,這沒結婚二哥咋會和芳芳住一起”。

曉陽冷笑一聲,道:“看來咱領導是貴人多忘事啊,咱倆為啥突然結婚,你忘了”。(這一章被下線了,還要重新發)

回到家,已經十點,晚上的時候已有涼意,曉陽泡了腳,就早早地睡了。懷孕之後,曉陽睡覺的姿勢,不再像以前那麼隨意了,以前的時候,曉陽總是喜歡抱我緊緊的,但現在的曉陽,都已經沒有了固定的睡姿。

今天的曉陽累了,躺下不久就睡著了,靜謐的夜晚,縣醫院家屬院的草叢裡,也傳出了蛐蛐的叫聲,看著曉陽微微起伏的胸脯,耳邊也有了淡淡的鼾聲,已漸入夢境。我拿起了毯子,蓋在了曉陽身上,曉陽一把抓住我的手,兩手一抱不再鬆開,滿是幸福模樣。

摸到了燈繩,啪的一聲燈滅,聽著秋蟲和鳴,想著曉陽和大嫂今天隨口一說就敢開辦沙石廠,一聲不響就買車跑運輸,如果換作我和二哥彆說借錢,就是手裡有錢是否敢做出這樣的決定,我想了想,恐怕我們不敢,大家也不敢。畢竟這個錢,在那個年代,是一個人一輩子掙的錢。曉陽為什麼敢,大嫂為什麼敢,我想曉陽是緣於家裡給的底氣,大嫂是緣於自己的眼界,想著想著,也就睡著了,那晚又夢曉陽。

一連幾天,曉陽就帶著城關鎮的乾部們分片包乾地搞衛生大清掃,大著肚子的曉陽帶著副鎮長張洪平跑遍了縣城的大街小巷熟悉情況,清理衛生死角。張叔帶著我們,就再起一座磚窯的事和縣裡各部門對接。而各村巡邏打更的事,也已經做了安排。

二叔的事也塵埃落定,老衛來找我,道,結果出來了,勞動改造九個月,老衛道,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破例,帶著我和二叔見了一麵。我本想準備些東西,但老衛說沒有用,帶不進去。

那扇鐵門厚重高大,鐵門徐徐打開,我和老衛在門口辦了手續,又是兩道門,看著高牆和上麵的鐵絲網,四周有四個崗亭。

老衛道,現在手續走得都快,你二叔說不定明天就不在這了,然後看了看前麵帶路的同誌離我們有些距離,悄聲道:“這裡都已經關不下了”。

到了房間,鑄鐵的欄杆把房間一分為二,不一會就看到二叔被帶了進來,老衛是老資曆,和裡麵的同誌都很熟識,見二叔進來,就拉旁邊的人出去抽煙去了。

二叔憔悴了不少,這兩年二叔開著代銷點,雖然生意一般,但是麻將攤子也許是掙了些錢,讓二叔看起來意氣風發,但現在的二叔瘦了一大圈,和前些時日判若兩人,顴骨都已經有些突出,身上還穿著前些天的衣服。

二叔看了看自己,努力擠出了笑容道:“這邊條件不行,一間屋住了二十多人,睡覺都要倒班,你看現在,都快沒個人樣了,但看守的同誌說了,等到了那邊條件就好些了。”

看著二叔這般模樣,我十分心痛,又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好在時間不長,隻有九個月。

二叔道:“老三,我進去之後,你得幫叔照顧好家,照顧好你的堂弟弟妹妹,要是你二嬸有啥需要幫忙的,你一定要搭把手”。

二叔,你還說這些,放心就是。

二叔歎了口氣道:“進來才知道後悔啊,哎,誰也不怨,就怪自己太貪心,要是早些時間收手,哪還有今天這些爛事。朝陽,我可告訴你,這裡麵的都是能人,等叔出去了給你介紹兩個朋友認識。”

二叔看我並無反應,又道,咋回事咋回事,咋說到這裡來了,你們不是一路人,不是一路人。朝陽,你好好乾,可不能學二叔,走歪了路。還是當公家的人有出息啊,這裡的人,提起了你鄧大爺,提起來縣委鐘毅,沒有人不服氣的。哦,對了,巧得很,裡麵有一個小兄弟,說之前還和鄧縣的女婿打過架,說什麼還打過什麼領導的兒子,還說這事現在還沒完,你說這吹牛吹得。

我聽了之後,馬上反應過來,這是說的幾年前因為劍鋒在電影院打架的事,看來當初的事人家還記著,回去必須和劍鋒說一說。我不想二叔和這些人有什麼瓜葛,就勸了二叔幾句,不要和裡麵的人有什麼來往。二叔又囑咐著照顧好二嬸和家裡,說著說著,眼淚也就下來了。到了時間,我和老衛就出了一道道鐵門。走出大門的那一刻,心裡一下就開闊了。

晚上,本想叫張叔,但張叔已經有了安平。沒辦法就想著找李叔來出麵陪酒,算是給老衛致謝。

說來也怪,老衛在鄉大院裡除了吳香梅和張叔,也就是能給我幾分麵子,但見了李叔,倆人是比親兄弟見麵還親。

李叔毫不客氣地道:“老衛啊,你老小子也就會抓個賭了,你們的人最近都歇業了咋地,這咋小偷小摸的都集體營業了一樣。我可告訴你,咱老鐘老鄧對你們的工作可是相當有意見。”

老衛道:“我的李哥哎,其實已經抓了不少了。你都聽說了,我們內部人能不知道,我們都覺得麵上無光啊,乾脆你李哥彆在工業園區乾什麼主任了,到我們局乾一把手。”

李叔道:“我倒是想去,但是你們衙門大,咱老李官小,邁不過你這門檻啊”。

老衛掰了一個雞腿,一邊吃一邊道:“彆說這個,還不是在咱鐘書記和鄧縣,還不是周鴻基一句話的事。”

老衛啊,你說你們笨不笨蛋,殺人放火的查不出來,你們連兩張照片都查不明白,我可聽說,你們老大是被鐘書記罵得狗血噴頭。

老衛把雞骨頭一吐,李哥,聽說這事地區領導都過問了?

李叔悄聲道:“嘛的,本來這事沒幾個人知道,你們的人專門跑到省城找了專家鑒定照片是假的了,沒想到那個混球把照片寄給了學武,把學武氣的,直接到了老鐘辦公室給,你說這事是沒完沒了。”

我聽著兩人對話,沒想到文靜和友福假照片的事又被人拿出來做文章,又想到二叔在裡麵碰到的人,心裡暗道,說不定是因為這事有關。老衛和李叔兩人越喝越興奮,直到晚上十點,才結束,把兩人都送回了家,又去阿姨家裡接曉陽。

進了門,阿姨和曉陽坐在了沙發上,就以安平的老前輩為切入點,寫了安平的乾部群眾在縣裡的領導下,大家團結一致謀發展,將鄉鎮企業做大做強,擁有豐厚曆史底蘊的高粱紅酒廠插上了科技的翅膀,實現了自動化量產,讓我們現代人也能品味到了原汁原味的曆史美酒。

阿姨看著我寫的稿子,頗為滿意地道:“動手要能乾,張嘴要能說、提筆要能寫,這是最基本的素質,隻乾不說不行,上麵不知道;隻說不乾不行,下麵有意見。”

我說道:“阿姨,您要是認可這稿子,那我們安平高粱紅酒就有機會上省報”。

曉陽道:“那是肯定,媽的同學都在省城,給你上個省報還不簡單”。

阿姨把眼鏡往下放了放,停下了織毛衣的手,笑道:“你們不用這樣套路我,這事不需要走關係,你們呢就按照你們的渠道,先到縣裡,然後報到地區,讓地區找省報在地區的駐點記者,他熟悉情況,會來安排。人家是專業的,請人家提提意見。但是這行裡有個規矩,要有潤筆,你們不要壞了規矩。”

曉陽道,啥意思,毛筆字,喊朝陽去給他研墨呀。

阿姨看著曉陽,道:“咋還沒生那,腦子就糊塗了,是這個”。說著兩根手指就比起了數錢的動作。

曉陽瞥了一眼,道:“歪風邪氣”。

阿姨笑了笑道:“在以前,大家識字不多,大街上找個人寫封信都要花錢的,改一篇文章,勞神費力不是那麼簡單,要占用彆人很多的休息時間,你們好好學習人家的文章,就當交了學費吧”。

曉陽學著阿姨織起了毛衣,學著學著就哈欠連連,阿姨就打發我們睡了。

這間曉陽以前的閨房,裡麵的被褥一應俱全,就是做好了我們要在這裡休息的準備。

第二天剛剛到了安平,就看到老衛車沒停穩就小步快跑地進了張叔的辦公室,幾分鐘後就匆匆地上了車。

正納悶這是什麼事讓老衛這麼著急,李叔就疾步匆匆地到了我的辦公室,道:“出事了,在縣城騎人力三輪的那個老前輩,被害了。鐘書記和鄧縣馬上過來,老衛他們已經去了,快去找香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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