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個時候,縣長吳香梅拿著文件就走了進來,看到地上的杯子就道:哎,鄒縣長,杯子怎麼在地上?
鄒新民伸頭看了看杯子就道:啊,水燙,剛才沒端住。
吳香梅道:我還以為你上班第一天在這敬天地那。啊剛才給你打電話沒打通,這份文件,市政府剛剛發下來的,通報了去年全市財政工作考評情況,臨平是倒數第三,你分管財務,同財政局局長曾亞聯好好談次話,讓他把心思用在業務上,如果持續得不到改觀,縣委縣政府就要對他采取組織措施了。
說完之後,吳香梅沒有給鄒新民解釋的時間,直接也就走了。
鄒新民暗自罵道:代理副縣長而已,架子就這麼大?也不幫老子把杯子撿起來。
說著就撿起來杯子,拿起了電話,直接將電話打給了財政局局長曾亞聯,直接道:老曾啊,你是怎麼把咱們美女縣長惹到了,這就馬上要對你采取組織措施了,我可是給你說了不少好話啊。
鄒縣長啊,我也不知道怎麼就惹到那個小娘們了,處處針對我,今天上午散了會,同誌們對縣委、對縣政府非常失望,我們這些任勞任怨的,得不到提拔重用,溜須拍馬和長得好看的,反倒是升了官,我們臨平的乾部不是個個都是孬種,這次縣人代會,我們就是要正確行使自己的權力,我們為什麼不能選舉您擔任縣長?
曾亞聯的一句話,反倒是點醒了自己,是啊,為什麼不能選舉自己擔任縣長?如果自己在人代會上,得票數超過了吳香梅,這不就是民意嘛,這也就能側麵證明,李學武對自己的評價,是非常片麵的。如果自己真的票數高,這也能說明縣委駕馭全局的能力不足,對選舉失敗,負有責任嘛,張慶合到時候,也是難辭其咎。
鄒新民道:哎,亞聯啊,你也是領導乾部嘛,要講政治、講大局、講團結嘛。
曾亞聯頗為激動地道:鄒縣長,我們是要代表人民正確行使權力,什麼是正確行使權力,就是我們想選誰就選誰,我們私底下已經說了很多次,隻有你了解臨平,隻有你對臨平有感情,隻有你當了縣長,咱們臨平的乾部和群眾才有出路。
鄒新民聽完之後,心裡是頗為受用,但要成此事必定是要從長計議的。就笑著道:亞聯同誌啊,我發現你現在思想上波動很大啊,這樣吧,明天晚上,明天晚上的時候,你叫上幾個朋友,一起給你做做思想工作。
放下了電話,鄒新民又想了想這事的可能性,思索良久之後,嘴角微微一笑,民意不可違啊。
和鄒新民吵了一架之後,鐘瀟虹在辦公室裡暗暗流淚,既有委屈不甘,也有衝動之後的後悔。
張慶合聽李亞男說鐘瀟虹把自己關在了辦公室之後,就多了一份憂心,就主動帶著李亞南,敲開了鐘瀟虹的門。
進門之後,張慶合看著鐘瀟虹進門之後,張慶合看著鐘瀟虹紅腫的雙眼,輕聲說道:“瀟虹同誌,都組織部長了,還關起門來哭啊?”
鐘瀟虹擦了擦眼淚,努力平複了一下情緒,說道:“張書記,沒什麼大事,我能處理好的。”
李亞男為張慶合搬了凳子,也就坐在了沙發的一邊,隨手拿了份報紙,就看了起來。
張慶合坐在鐘瀟虹的對麵,緩緩說道:“瀟虹同誌啊,你這還是對組織,對我不夠信任?”
鐘瀟虹擦了擦眼,看了看在角落裡看書的李亞男,張叔自然是明白了,鐘瀟虹心有顧忌。
張叔從兜裡摸出了一支煙,點燃了抽了一口道:瀟虹啊,我把你倆都當親閨女,有事你信我,在咱們臨平,說句吹牛的大話吧,在咱們東原,還沒有你張叔辦不成的事。
鐘瀟虹揉了揉眼睛,擦了擦淚,自是將鄒新民阻止自己離婚的事,包括煤礦的老周給自己的幾個兄弟帶話的事,都如實向張叔說了。
李亞男全程沒有抬頭,也沒有翻看報紙,就像沒有在辦公室一樣,安安靜靜。
張叔心裡暗道:鐘瀟虹這件事處理得太過急切,沒有沉住氣,就如牧為所言,如此沉重的負擔和壓力之下,情有可原,不過還好,也不是多大個事。
張慶合搓了搓眼鏡,笑了笑道:我還以為多大個事,妮啊,這件事好辦嘛。
鐘瀟虹有些不解地道:張叔,恐怕不好辦吧,畢竟照片的事,不能說。
張慶合將手中的眼鏡往桌子上一放,淡淡地道:妮啊,叔給你說,暗牌有暗牌的打法,明牌有明牌的打法,叔一直擔心你過不去心裡這道坎,現在你把牌打成了明牌,這以後事也就好辦了。
鐘瀟虹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又不解地搖了搖頭。
張慶合道:這麼說吧,隻要你不高興,叔隨時可以把他們都送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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