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江雪騎自行車載文蓮在街道疾速行駛，沿街歡笑。
時而在李明朗和紫蘭身旁繞彎並朝兩人招手，文蓮苦心勸江雪注意安全，前方有人。
自行車消失在視線範圍，紫蘭安靜地陪李明朗逛街。
許多白熾孔明燈升至高空，照耀星光下的鎮子，酒樓，屋簷。
明月高掛，鞭炮聲一處又一處響起，很多大戶人家挑在今日辦喜事，意味團團圓圓。
“湯圓咧，新鮮美味的湯圓……”
拍板伴隨說唱聲，各種吆喝不斷襲來。
圍滿人的地方有的是耍雜藝，還有賣字畫的，賣小孩玩具的，每條街道掛滿紅燈籠。
逢人下馬，凡騎馬路過之人，前往就近驛站暫存馬匹，然後找地方喝酒吃飯。
李明朗沿街走有三五裡路，在拐角處發現之前那攤位前站有許多人，過去看時，少年題字，少女作畫，其父努力製作折扇並糊上折紙。
按客人要求畫畫，滿意付錢，若有意見當場提出來，他們會儘力。
“收好，二十文錢。”
少年笑道：“這位爺，二十五文錢。”
一先一後遞交作品，客人數出對應數量銅錢放攤位上，接過扇子離開了。
往東行有數十步。
“寒瓜嘍……”攤位老板以月光作伴，見有客人逗留，一拳砸開甘甜的瓜給客人品嘗。
繼續走著。
“要多大尺寸？”
“姑娘到嫁人年紀了吧，聽老身的，衣服做小些，保準迷得那些男人離不開眼。”
“按這尺寸再寬鬆些。”
又聽到。
“今日中秋佳節，各家米行價格下調，我們哪，得多買些，快走，快。”
“老頭子，你這把骨頭該多喝點肉湯，瞧你那樣，走幾步路都喘！”
兩位白發老人腰板挺直，站到肉攤前麵。
“豬肉多少錢一斤？”
“十五。”
“太貴了。”
“米都賣十文了，我這豬肉可是自家養的，十五沒法還價。”
“十三。”女老人笑道。
“二位家中幾口人？”
“趁今兒個中秋，買些肉慶祝。”
“得，日後常來，祝您老身體健康，長命百歲。”
“托您的福，我們呀，我已有八十五，老頭子八十八了！哈哈。”
“壽星啊，來，拿好嘍，這肉算是次的，送給你們，我家也有壽星，八十三。”
兩人行禮祝福：“恭喜，恭喜啊。”
“二位慢走！”
“爹，我想吃糖葫蘆，還有我，我也要。”
“就知道吃，平日裡爹如何教你們的。罷了，中秋節，想吃月餅嗎？”
“想。我也要吃。”
“憑嘴。”
紫蘭會在婦人抱小孩身旁停留，並拉扯李明朗一起看。
“兩位，想吃點什麼？”
“中秋當然是吃湯圓了，兩大碗湯圓。”
“稍坐，馬上就來。”
有位婦人揪住自家相公耳朵：“又跑哪偷歡去了？給老娘如實交待，否則今晚你休想睡老娘床上。”
“這不過節嘛，給你買禮物去了，先撒手，有話好好說。”
“啥禮物，拿來看看。”
一串黃金手鏈出現在右掌心：“給你定製的。”
“你，這些天你攢下來的錢，就這個？”
“你可是我媳婦，我當然得對你好。”
婦人抿住笑容：“少在外麵丟人，回家收拾你。”
“哥，找處地方吃東西吧。”
“我身上沒多少錢，等白天我去山上倒些柴火，再買些大米回家。”
“哥，我是你妹妹呀，我肚子餓。”
“聽話，哥也餓，再忍忍，明日哥很快回來，到時就有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