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聽說錢元飛要石美君嫁給錢禿子到現在,轉眼四五個月過去了,倒把這事忘了,驚訝的看著她問,“哪來的?”
錢禿子那鬼樣子,還要娶媳婦兒?
就是用腳後跟去想,那媳婦兒也不可能是正常說下來的。
夏春花搖搖頭:“這些天,你就沒注意錢三叔不在?”
是啊,好像有幾天沒看到錢元飛了。
祝曉敏想一想,點頭。
夏春花說:“走了都六七天了,聽說就是去替錢禿子接媳婦兒了。”
是去接媳婦兒,還是去拐賣人口?
不說上一世媒體發達之後,聽過太多這樣的新聞,就是現在,本村的,隔壁村的,再遠一點的村子的,有好幾個來曆不明的媳婦。
祝曉敏的心裡微微泛冷。
兩人不知道,就在兩人議論的時候,錢元飛正帶著一個姑娘翻過山梁,往村子的方向走。
姑娘被蒙著臉,堵著嘴,雙手綁著,被他用繩子牽著,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光著的腳踩上荒山尖銳的石頭,已經顧不上疼。
他用了兩天時間進了深山,接到姑娘後沒有馬上回來,而是找個地方狠狠折騰了幾天,這才帶著她回來。
還沒到下工的時間,村子裡靜悄悄的,隻有一些出不了力氣的老弱病殘坐在村頭曬太陽,看到錢元飛帶人回來,都伸長了脖子看,就有人問:“他三叔,這是給大寶問的媳婦兒?”
“老三啊,怎麼還蒙著臉,給我們看看。”
錢元飛應一聲:“是啊,是大寶的媳婦兒,晚上辦事,嬸子大娘們去喝杯喜酒。”又笑,“新媳婦兒怕羞,想看模樣兒有的是機會。”
說著話,已經拽著姑娘進村,直接去了錢禿子家裡。
院子裡,錢禿子剛漏了屎,錢大娘正念念叨叨的給他收拾,又恨恨的說:“我說那個石知青,都和你睡過了,娶了最好,有我們看著,也不怕她不聽話,偏你三叔不管,結果嫁給了聶知青。”
感覺到她的手腳重了點,錢禿子疼的直打顫,又聽她提到石美君,恍惚就想起高梁地裡的滋味,再往後想,又脊背發涼,“啊啊”兩聲,卻沒人知道他表達什麼。
這個時候,錢元飛已經帶著人進來,張嘴就喊:“大嫂,你看我把誰帶回來了?”
錢大娘抬頭,就見他手裡拖著纖纖薄薄的一個姑娘,頓時眉開眼笑,已經顧不上錢禿子,立刻跑過來期待的問:“這是大寶媳婦兒?”
錢元飛點頭:“是啊,剛帶回來,我是想著,現在生產任務緊,大夥兒白天都忙,也不用大操辦,大嫂一會兒跟我去家裡拿些米麵,我殺兩隻雞,我們晚上就把事辦了。”
“哎,好!好!”錢大娘樂瘋了,向姑娘上下打量,又伸手在屁股上捏一把,滿意的說,“看著好生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