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曉敏掐一下他的手背，哼哼著問：“那怎麼辦？”
陸明崢稍默一下，輕聲試探：“要不然，咱早點回京城？”
又來了！
祝曉敏歎氣，挽緊他胳膊，隻能說：“原本，我隻想攪和到你們家人不敢再找我麻煩，可是現在，有這次表彰，我也沒辦法拍拍屁股就走。”
陸明崢一默，忍不住苦笑：“當初我和羅先生商量，隻是廠子裡放兩個人，也最多會讓你不至於一個人麵對所有的事情，可是就算是邱嫂子也不是什麼事都擋得住，才想到把那兩位調來省裡，現在看，反而成了羈絆。”
祝曉敏聽的好笑：“本來就是雙刃劍。”側頭見他抿緊了薄唇，輕輕搖一搖他的手，哄說，“再等等，今年我把提花羅紋布的產量搞上去，大不了再多幾款新式麵料，把這個門麵撐過去，我就回京。”
陸明崢眼睛一亮：“真的？”
祝曉敏點頭：“真的！”頓一下，又有點不確定，“隻要廠子裡真的決心搞生產。”
陸明崢聽她的話又拐了彎，側頭看看她，忍不住歎口氣。
祝曉敏笑起來：“好了，這一兩天，我把手裡的事情處理好，就請假回京城過年，彆的事回來再說。”
陸明崢“嗯”的一聲，也不再說，兩人安步當車回肉聯廠。
第二天，祝曉敏先去過車間，出來就直奔銷售部，找許明江問瑕疵布的情況。
許明江眼前一亮，忙問：“祝主任，我可正要找你想辦法，這批布堆在庫房，都要成我的心病了。”
祝曉敏認真說：“去年我能把這批布拿下來，一是那個折扣可以，二是可以預支工資，今年我總不能繼續預支工資，如果許部長還想交給我處理，我隻能代經銷。”
許明江忙問：“怎麼代經銷？”
祝曉敏說：“就是我先把布提走，等布賣出去，才能給廠裡還款。”
許明江問：“那……價錢呢？還一點八折？”
祝曉敏忍不住笑一下，給他算：“我要讓人拉回鄉下去賣，中間要有人工，還要有運費，他們也不能沒得賺，其實算下來成本並不低，如果你不願意按折扣算，那就我讓人把運費和人工的錢算出來，最後剩下的利潤是多少，我們再分。”
許明江皺眉：“給不了準數？”
祝曉敏搖頭：“到時候隻能看情況，這也是快要過年，或者還能試試。”
許明江琢磨好一會兒，才說：“如果賣不掉呢？”
祝曉敏說：“反正是代經銷，賣不掉再拿回來，我們隻算賣得掉的。”
許明江有些不安心了，又想一會兒，才說：“不然這樣，你還是把布一次性拿走，款子我們按期返還，怎麼樣？”
祝曉敏問：“按期返還？多久的期限？”
許明江說：“你剛才說趁著過年拿回村子裡去賣？你看，過完年返一部分，隔兩個月返剩下的，怎麼樣？”
祝曉敏搖頭：“毛呢之類的不好賣，還有夏天的一些料子，也不是這兩個月能賣完的，要不然，分三次，過完年返一部分，四月返一部分，七月返最後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