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遠遠瞅著,看得心裡火熱,自家怎麼沒人想起來給自己帶點吃的呢?
同時,也招了衙役的眼。
沒來得及阻止,張信石臉色一僵,看著衙役們的臉色,他隻能笑嗬嗬地打開布包,肉疼的給衙役們一人分了兩塊,“差爺,不是啥值錢的東西,你拿著香香嘴。”
張溫樂瞬間就知道自己乾了什麼蠢事,忍著肉疼,給三個衙役一人分了兩塊,一下子,油紙包著的肉乾直接少了一半。
“當~”
衙役們正想說話,突然被鑼聲驚了一下,一抬頭便忍不住臉色一變,直接站直了,趕緊將張信石兩人往營地趕,然後腳步匆匆地往河邊去。
一群穿著光鮮亮麗的人簇擁著徐縣令從另一個方向往這邊走來,衙役敲鑼,一方麵是為了提醒自己的同僚,另一方麵是為了讓昏昏欲睡的勞丁們清醒些,這晃晃悠悠的樣子,被縣太爺看到了,豈不是說他們監工不力?
可是,這一敲直接壞事了!
一個體型瘦弱的跟竹竿似的青年,他叫王虎。
早晨剛乾了一個多時辰的活,王虎就感覺全身無力,越乾越覺得頭暈眼花,還有些惡心。
他這會挑了一籮筐拳頭大的石頭,喘著粗氣從一個沒有扶手的簡易樓梯往高台上爬,這一聲鑼響直接把他嚇了一跳,一腳踩空就往下掉去,肩上的扁擔隨著王虎的掉落也往下掉,籮筐裡的石頭直接嘩啦啦地往下滾去。
一塊拳頭大的石頭倒也沒有多強的傷害,但這是一籮筐啊!
好死不死,縣令及一群下屬官員正從這裡路過。
大大小小的石頭砸在地上,又碎成小石子四處飛濺。
徐縣令被自家師爺撲倒在地,避免了受傷。
但是站在縣令右手邊的幾人就沒那麼幸運了,有人被紮中了胳膊,有人被劃破了臉頰,最倒黴的就屬方縣丞了,一塊尖銳的石頭側著劃過他的大腿,紮進肉裡。
“啊!”
“疼死我了!”
“救命,救命啊!”
七八個受傷的人倒在地上,發出大大小小的慘叫聲,整個現場亂成一片。
徐縣令從地上爬起來,又去拉幫他擋傷害的師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受傷?”
“嘶……背上,火辣辣的疼。”師爺跪坐在地上,一手撐地,顯然疼得厲害。
徐縣令一瞧,藍色的外裳被沁出來的血染紅了,他沉著臉色吩咐下人,“去請大夫。”
至於那個敲鑼的胖衙役,麵如死灰地跪在地上,身體不受控製地抖動,跟篩糠一樣。
徐縣令轉身去查看其他人的傷勢,見方縣丞抱著大腿躺倒在地上,呼吸微弱,他的褲子已經被鮮血染紅,甚至還有鮮血流到了地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彙集成一灘。
徐縣令將方縣丞上身摟在懷裡,掐著他的人中,無比擔憂地道:“你再堅持一下,大夫馬上就來了!”
方縣丞有心回應縣令的話,但是他清晰地感受著身體裡的血在往外冒,就像他的生命在流逝一樣,白眼一翻,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