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古法“黃泥水淋糖法”製作白糖。
張知撚了一些放進嘴裡。
真甜!
比紅糖甜多了,而且怪味也變得很淡。
張知望著眼前的一小碗的白糖,估摸著一斤紅糖能出半斤多一點的白糖。
她遺憾地搖了搖頭,最賺錢的生意就在自己眼前,可自己偏偏不能碰。
因為隻是試驗,張知用的都是小容器,所以忙活了一個上午。
等明天去陳家村定製一個大漏鬥應該能快上不少,到時候自己的秋梨膏就可以開始製作了。
張知伸了伸懶腰,準備去外麵透透氣,就聽見外麵吵吵嚷嚷的聲音。
她奇怪地探頭看了一眼,瞅見了劉菜花混在人群裡。
這人就是個禍害。
張知一邊捶著腰一邊往外走。
一群嬸子嫂子聚在一起排隊,不免互相搭話,有些留言就傳了出來。
“聽說張溫發一早背著藥材去縣城了,回春堂的門都沒叫開,又跑去響水村王大夫那裡去了一趟,藥材人家都不收。”
“你咋知道的?”
“張信穀家不是住在他家旁邊嗎?蘇葉子聽到張溫發和劉菜花吵架禿嚕出來的,蘇葉子還把這事和村長說了。”
“最後咋處理的?真的要除族嗎?”
“咱村長顧念舊情,看在他爹的麵子上饒過他一次,唉!張智馬當年活著的時候,多好的人呀!可惜打獵摔斷了腿,娶了劉菜花這麼個媳婦,兒子都被教壞了。”
“可不是嘛,都說娶妻不閒毀三代,那是一點沒錯。”
“……”
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語,讓劉菜花滿臉惱怒,尤其是輪到她的時候,老王氏不肯接她籃子,還用懷疑的眼神盯著,更讓她下不來台。
劉菜花很想反駁,可是家裡真的揭不開鍋了,她還想把藥草賣給老張家,不得不低頭。
她抬手,狠狠掐了一下兒媳婦劉小草的胳膊。
“都怪你,沒事攛掇自家男人把藥草送到縣城去賣,沒賣出去,還鬨成這樣。”劉菜花一邊掐一邊罵道:“再敢瞎攛掇你男人,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一段時間不見,劉小草更瘦了,又被背上的東西壓彎了腰,看著還沒個十歲的孩子大。
被劉菜花掐得眼淚不停地流,一句話都不敢說。
明明是劉菜花讓張溫發去的,憑什麼都推到她頭上?憑什麼打她罵她?
但劉小草也不敢反駁,不然以後做的野菜湯,她都分不到一口了。
看著劉小草這可憐又窩囊的樣子,村裡人都有些悻悻的,真怕劉菜花把她打死了,他們小水村還要出個人命官司。
張知從屋裡走了出來,看到這一幕搖了搖頭。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