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誆騙,草民隻是拿出了家兄的信物,他們自己就信了。哄抬絲綢的價格也是他們自己定的,跟草民沒有關係啊!草民冤枉啊!”
“將那提舉市舶司傳喚過來,與之當麵對質!”
一聽到要當麵對質,姓龔的男子有些眼神躲閃,很顯然剛才的回答裡有些水份,還不少。
披頭散發的提舉市舶司穿著囚服被架了來,可見剛才已經用過刑,褲襠濕漉漉的一片,身上好幾處鞭痕曆曆在目。
“抬起頭來!你就是杭州提舉市舶司?可認罪嗎?”
“你是何人?平白無故,本官乃是朝廷命官!”
“好膽氣!朝廷命官?朝廷讓你等來此處是造福百姓,造福大宋的,不是讓你等中飽私囊的!可還有話狡辯?一並說了來!”
“你你一個黃口小兒!”
張茂則上前就是一巴掌,“大王當麵,也敢造次!”
“大王?你是當今太子?都是這個潑皮,欺瞞我等在先。”
“楊勾當,看來皇城司的審訊水平不佳啊!平甫,你去!”
張茂則也不廢話,將早已準備好的鹽水桶攪拌均勻,直接澆在了那人的身上。
那些鞭痕被高濃度的鹽水潑灑,直接慘嚎起來。
“殺了某,殺了某吧!”
“你以為你還有命活?作為提舉市舶司,知法犯法,當真以為僅僅流放就行了?妄想!繼續行刑!”
“不,不不,某招了!”
“可孤現在沒心情,二十鞭!”
“龔全想要那安南商人的稀世珍珠,就想要我等幫其籌錢,那些大食商人幾番暗示都不得要領,於是就”
“空手套白狼啊?有趣得緊,一人二十鞭!”
“打不得啊!打不得啊!某乃皇親國戚,劉美乃是某家兄,打不得啊!”
“劉美已經被削官為名,你不知道嗎?打!”
皇城司的密諜揮舞著沾了鹽水的藤鞭,一遍遍抽打上去。
“不可能的!家兄劉美乃是聖人的義兄,你莫要誆騙某!”
“再加二十鞭!”
“某侄兒劉從德乃是聖人最疼愛的,你們不能這麼屈打成招啊!”
“再加二十鞭!”
趙禎才不管你們是不是皇親國戚,隻是一群漏網之魚而已。
劉美父子三人此時不過是削職為民,王蒙正一家老少皆被流放瓊州,勢必也會死在路上的。
這不過是逼著劉美造反而已。
沒有了外戚大臣的名號,沒有了劉娥的庇佑,他隻能依靠遼人了。
“啟稟大王,龔全死了!”
“將其容貌特征詳細記錄下來,平甫你跟進一下。”
“是,大王!”
無論龔全能不能挺下來,他都會死。
既然得罪了劉娥的所謂娘家人,就索性得罪到死。
“楊勾當,張耆現在何處?”
“大王”
“怎麼?孤的話很難懂?孤問你張耆如今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