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幾乎抑製不住的澎湃感情一閃而過,謝洵也沒有錯過秦如霜黃金麵具下熟悉而又陌生的麵龐。
她……為什麼戴上了黃金麵具?
……
等副將們走後,謝洵將許久不見的聶磊留下來了。
聶磊主動接下了幫謝洵換紗布的活計。
“你一路跟著她過來,可知她的臉到底是怎麼了?”
“王爺這事情還是讓彆人來同你說吧,其實末將也不是很清楚。”
聶磊仰頭,回憶了一下這一路上的情況,對謝洵說道:“末將隻知王妃臉上的麵具隻有在晚上睡覺的時候才會摘下來,而且每天好像要往臉上塗什麼藥膏,彆的末將就不知道了。”
謝洵點頭,“你將青枝叫過來。”
“哦,末將這就去叫她。”
聶磊去到秦如霜的營帳之中,秦如霜正在休息,而木多和沈笑陽則是在逗弄寶寶,青枝坐在一旁觀看。
聽到聶磊說謝洵有事找她,青枝皺了皺眉頭,抱怨道:“難得休息一會兒,王爺有什麼事情要問到我這個當丫鬟的,真是擾人清靜。”
青枝這話說得不客氣,若是換了以前,聶磊聽了他是要當場罵人,王爺想見你是你的榮幸!
可是現在聶磊一個屁都不敢放,甚至有些討好地對青枝說道:“青枝姑娘去了就知道了。”
“小姐,那我……”
秦如霜擺擺手:“去吧。”
聽到青枝喊秦如霜小姐,聶磊又想到他第一次聽到青枝這麼叫秦如霜的時候,曾經問青枝為何要稱呼王妃為小姐?
回答他的,是秦如霜一句漫不經心的“懷王妃不是已經在那場大火中死了嗎?現在的我是秦如霜,她叫我一句小姐有何不可?”
聶磊閉了嘴不敢說話。
有何不可?
當然不可!
哪有已經出嫁的婦人,還讓丫鬟叫自己小姐的,這不是這不是存了要和王爺分開的意思嗎?
不過還是那句話,聶磊自知理虧,自打重新見到秦如霜的第一眼開始,那是多一個字都不敢問的。
青枝在聶磊的帶領下,來到了主帳之中。
她抬頭看到虛弱的謝洵,隻微微俯身隨意地行了個禮,便問道,“王爺叫奴婢有何事?”
那敷衍的勁頭,就差直接跟謝洵說有屁快放了。
“你們……從彆院離開後過得還好嗎?”
青枝在心裡翻了個白眼,說出了和秦如霜當時一樣的話。
“托福,都還活著。”
謝洵知道自己從青枝嘴裡問不出什麼要緊的事情,於是隻能將話題轉向心中的疑慮。
“她……臉上為何戴著麵具?”
青枝幾乎立刻就要破口大罵,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將“還不是因為你害得王妃毀容”這句話咽了回去。
她冷著聲音說道,“若是王爺想知道小姐為何要戴著麵具,不如到小姐營帳中親自去看看。”
說完憤然離去。
青枝並不能理解,為何小姐在見到王爺時能如此淡然,於她而言,她永遠都無法原諒謝洵的所作所為。
無論出於任何原因,謝洵對小姐的傷害是實打實存在的,憑什麼小姐經曆了那麼多痛苦,可這個男人卻可以什麼都不知情!
小姐所受的苦必須讓他知道,也必須要讓他為此悔恨終生!
青枝很快就離開了,而謝洵在青枝離開的第一時間就掙紮著爬起來要穿衣服。
“王爺!您的傷還沒好,大夫說至少得臥床休息半月,您現在怎麼能爬起來?”
隨著起身的動作扯到傷口,謝洵的眉頭深深皺起,而胸口的繃帶上也沁出一點點紅色。
“王爺!”聶磊低聲勸慰道:“現在王妃正在氣頭上,您去了,也於事無補啊。”
謝洵的動作一頓,但還是堅定地要求聶磊為他披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