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還在猶豫,安以蕊抽出自己的名片:“我是律師,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如果你再拖拖拉拉,那就彆怪我告你故意拖延時間,危害病人的生命。”
醫生臉色一變,下意識的將手術同意書遞給她:“那好吧……”
安以蕊低頭就要簽字,這時候一個女人急急忙忙的衝過來,連聲喊道:“醫生,我老公怎麼樣,他會不會有事?”
醫生驚訝的看著他們倆,尷尬的問道:“這,你們到底誰是家屬?”
女人看了一眼安以蕊,也是奇怪的問道:“你是誰?”
安以蕊低頭仔細一看,手術同意書上根本不是紹輝的名字,“裡頭不是紹輝?”
“不是啊,裡頭的病人叫張大根。”醫生回答。
“你是張大根的老婆是吧,趕緊簽字嗎,病人還等著做手術呢?”
“那紹輝在哪裡?”安以蕊不但沒有鬆一口氣,反倒是更加擔心了。
急急忙忙的醫生和病人家屬自然不會搭理她,安以蕊不得不退回去問護士,還沒等她走回去,卻聽見一個聲音。
“以蕊!”
這一道聲音猶如天籟,安以蕊猛然回頭,就瞧見紹輝提著一袋子藥走出來,額頭包著一塊白紗布,看起來也十分驚訝。
安以蕊衝過去一把抱住他的腰,原本忐忑不安的心落在了地上,她上下打量著紹輝,除了額頭之外左臂和右腿也有傷痕。
紹輝反倒是有些不自在起來,解釋道:“不小心撞了一下,不嚴重。”
“你嚇死我了。”安以蕊喊道,眼淚不由自主的落了下來。
看見她落淚,紹輝反倒是手忙腳亂起來,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安撫道:“以蕊,彆哭啊,我真的沒事,就是不下心撞了一下,你看還是全手全腳的。”
一連串的焦慮帶來的酸澀襲上心頭,安以蕊無法控製自己的委屈:“我還以為你出事了,你沒事為什麼不告訴我?”
紹輝摟著她說道:“剛才手忙腳亂的,我的手機也丟了,以蕊,你怎麼會找到這兒來的?”
安以蕊解釋了兩句,紹輝猜測了一下,就說:“大概是我手機掉到彆人那邊了,他們以為是其他傷者的。”
安以蕊這次知道,紹輝這是被連環車禍波及,不過他隻是在避讓的時候摔了一跤,看起來並不嚴重,比起其他正在急救的人已經算是幸運了。
正在這時候後頭的醫生走過來,看見他們兩個摟在一起的模樣笑了笑,還有心情打趣道:“放心吧,這小夥子運氣好,沒斷胳膊斷腿的。”
“也就是有點輕微的腦震蕩,回去休息幾天,要是不舒服的話就過來複查。”
安以蕊一聽,心卻提了起來:“腦震蕩?你現在暈不暈,有沒有想吐?”
紹輝拉著她的手,笑著說道:“剛才有點,現在看見你就都好了。”
安以蕊很想給他一個板栗讓他好好說話:“我認真在問你,如果不舒服的話還是在醫院住幾天吧。”
一聽這話,紹輝連忙說道:“不用不用,醫生也說我沒事。”
安以蕊不聽他的,拉著醫生問了許多才算是安心了一些。
走出醫院,紹輝還在那邊可惜:“我的小電驢壞了,手機也壞了。”
安以蕊沒好氣的說道:“人沒事就是天幸,你還有功夫惦記著那破車。”
紹輝察覺到她的擔心,笑著握住她的手:“有你在,我怎麼會讓自己有事,我還得回家照顧你。”
安以蕊微微歎了口氣,又問道:“你去找她了?”
紹輝點了點頭:“顧陳陽告訴你的?”
安以蕊解釋道:“你的電話打不通,我隻能找他問問消息,估計這會兒他也在擔心。”
說完趕緊給顧陳陽發了信息,免得他跟著一塊兒著急。
紹輝湊過來靠在她的肩頭,說道:“她以後應該不會再找你了。”
安以蕊低頭便能看到他額頭的傷口,還有星星點點的血絲滲透出來,她心疼的拂過紗布,“紹輝,她並不能傷害我。”
“但是我不舍得。”
那些擔憂和焦躁全部遠離,安以蕊低頭親吻了一下他的額頭,“紹輝,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特彆好,我特彆喜歡你。”
紹輝笑聲震動,“但是我更希望聽見,你說你愛我。”
“因為我已經愛你,愛到無法自拔了。”
安以蕊臉色漲紅,這一次不是因為擔憂而是因為害臊,天知道她這輩子都沒說過這句話。
迎著紹輝的眼神,安以蕊笑起來,最後也沒有說出那句話,隻是說:“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