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寶緹鬼鬼祟祟地回到家,企圖蒙混過關躲過一劫。但她的想法顯然過於天真了。
剛進去就看到了William。
他就像是個沒有感情,隻靠程序來運作的機器人。
並且隻聽宗鈞行一個人的話。
蔣寶緹問他:“Kroos哥哥在家嗎?”
William點頭:“先生在三樓書房等你。”
她想通過他的神情來找出一些可用信息都做不到。這人簡直就是個沒有感情的傀儡,並且還是無條件聽從宗鈞行安排的那種傀儡。
蔣寶緹嚴重懷疑,哪怕宗鈞行讓他去死,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將槍口塞入自己的口腔中,然後扣下扳機。
蔣寶緹認命了。
畢竟的確是她做錯事情在先。但這些是有原因的,她不是故意不接他的電話,也不是故意言而無信。
對,都怪那幾杯威士忌。她可以和他解釋。
宗鈞行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
當然了,半個小時後的蔣寶緹開始後悔自己的天真。
彼時她正認命地趴在宗鈞行的腿上,聽見他用優雅從容的語氣詢問她:“所以,你還喝酒了?”
“嗯...”她隱約察覺到他溫和表象下的異樣情緒,聲音漸漸的變弱一些,“喝了一點點而已。”
“Tina,我討厭不誠實的孩子。”他的語氣少了些溫度。
蔣寶緹不由得顫了顫。
本身就不是多麼溫柔的聲線,帶了些冷淡又帶了些疏離。
當所有情緒都像潮水一樣褪去時,最真實的他才得以展露。
是該得意,隻有自己見過最真實的他。
還是該懊惱,隻有自己見過最真實的他。
她心虛地老實交代:“我喝了大概....四五杯,但那個杯子不大,並且裡麵還加了冰塊,所以我以為...以為不會有事。”
他淡聲問她:“所以你不認為自己有錯,對嗎?”
“沒...”蔣寶緹認慫地縮了縮脖子,“我知道錯了,可是...”
“沒有可是。”他一向注重禮儀,打斷彆人說話這種無禮的行為很少發生。
但是此刻,他顯然不想聽她繼續狡辯下去,“錯了就是錯了,Tina。”
蔣寶緹感受到了似有若無的強硬,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突然扼住了她的咽喉。
她覺得四周的氧氣都稀薄了,就連呼吸都變得有些費力。
她是麵朝下趴在他的腿上的。用料考究的西褲質感很好,隔著那層布料,她能夠清楚地感覺到他放鬆的大腿肌肉。
哪怕是在放鬆狀態下,也是偏硬的。他的體脂含量不高。
靠。
她是真的很想回國了。
就算每天都得看到蔣寶珠那張討人嫌的臉,她都覺得至少比現在的情況要好。
拜托了,來個人吧,無論是誰。
救救她。
William....
對,William,他一定在外麵。這人幾乎二十四小時都守著宗鈞行。
唉。
她最終還是老實認命。
這裡是宗鈞行的地盤,他想做什麼沒人敢阻止。
“身體不要太緊繃,放鬆點。”他聲音溫和,手上的力道也恰到好處,替她按摩起後背以及臀部因為緊張而繃緊的肌肉。
“太緊的話,會痛。”他淡聲提醒她。
整棟房子都用了隔音材料,所以隔音效果很好。
的確如蔣寶緹所想,William此時就站在外麵。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整間屋子都陷入一種詭異的寧靜當中。
偶爾未開的窗會有夜風吹入,很輕的沙沙聲響。
一切似乎都很平和,且安靜。仿佛世界上的所有生物都在沉睡。
不知過了多久,蔣寶緹已經沒有力氣反駁了。
書房外和書房內完全就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宗鈞行看了眼腳下幾乎可以擰出水的地毯,他的褲子自然也沒能幸免。
蔣寶緹更狼狽,像一顆爛桃子。
宗鈞行溫柔地抱她去浴室衝洗,先將藥酒塗在掌心搓揉至發熱,然後將掌心放在她的臀上,輕輕揉開泛紅的巴掌印。
“疼嗎?”
蔣寶緹早就說不出話了,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
他的動作十分小心,和剛才完全就是兩個極端。眼睫輕垂,高挺的鼻梁和偏深的眼窩。
甚至能清楚地看見鼻梁旁迷人的雙c線,隻有骨相立體的人才會擁有。
那雙灰藍色的眸子此時帶著柔和的光。
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是蔣寶緹的錯覺。
其實什麼都沒發生。
“隻是顏色比較深,皮下淤血揉開就不疼了。”
他有注意力道,不會讓她太疼的。
“Tina,這不是懲罰,但我希望你能記得今天,不要再有下次。”他用指腹擦去她臉頰上的眼淚,“我會擔心的,知道嗎。我等了你一晚上。”
蔣寶緹知道他氣消了,或許沒全消。因為夜晚還很長,既然他說了希望她記得今天,那麼他
的懲罰不可能這麼快結束。
但至少態度溫和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