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寶緹睡醒後時間已經到了第二天早上十點。
她想起昨天宗鈞行說的,今早有一場拍賣會,結束之後就能回NY。
她看了眼時間,快中午了。
生怕錯過什麼,急忙穿上鞋子跑出房間,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果然在客廳看到穿戴整齊,正要出門的宗鈞行。
一如既往的西裝革履,但相比平日低調許多。
白襯衫,雙排扣西裝馬甲。熨燙妥帖的西褲,
黑色長襪搭配同色係的意大利手工男士皮鞋。而他的外套則被隨意的搭挽在臂間。
甚至連領帶都沒有係。
有種鬆弛的儒雅,給人的感覺是會在你虔誠的雙手合十進行禱告時,憐憫且溫和地撫摸你的發頂,並安慰你一句:“主會保佑你。”
明明是很正經且隨性的打扮,卻因他雕塑般完美的身材而顯出幾分誘人的性感來。
他的身高顯然占儘了血統優勢。
嗯...某些部位的尺寸也是。
“不帶我去嗎?”
蔣寶緹扶著二樓的欄杆,眼神流露委屈。
她在裝委屈方麵也有一手。蔣寶珠以前就總罵她綠茶白蓮花。蔣寶緹不覺得這些是侮辱性詞彙。
反而滿不在乎地感謝她的誇讚。氣的蔣寶珠總是無能狂怒。
外麵在下雪,等候在外的保鏢已經提前撐起了雨傘。
——宗鈞行有潔癖,哪怕是潔白無暇的雪,他也無法容忍其落在自己身上。
“我看你在休息。”他語氣平靜的回應她。
她更委屈了:“你可以叫醒我的,我對你又沒有起床氣。”
宗鈞行無動於衷地看著她眼角溢出來的那幾滴淚水,淡道:“去洗漱吧,我等你。”
這種不對外公開的拍賣會是需要身份門檻的。
如果不是因為宗鈞行,她甚至都不知道還有這種東西的存在。
果然窮人和有錢人是兩個世界,有錢人和頂級有錢人又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而頂級有錢人,和真正權勢財富都有,且踩在金字塔頂端的那一批人又是完全不同的世界。
宗鈞行所在的圈層早就超過蔣寶緹這個富家小姐的認知了。
就是不知道這種地方拍賣的東西都是些什麼。該不會還有人類吧?她以前就總聽說國外某些機構會和暗網合作,販賣人口。
......應該不至於。
她怕宗鈞行等太久,連妝都沒化,隻換了條裙子。
宗鈞行見她一如既往單薄的穿著,到底沒說什麼,隻將自己臂彎的外套抻開,替她搭在肩上。
她伸手去攏,像平日黏他那樣去黏他的外套,偏著頭,用臉蹭了蹭。
嬌滴滴的說:“有你身上的香味。”
宗鈞行伸手接過保鏢手中的傘,將人往自己懷裡攬,傘麵朝她傾斜:“今天的場合比較正式,去了之後要聽話,知道嗎?”
“知道。”她動作自然地挽起他的手臂,“我就待在你的身邊,哪裡都不去。”
她雖然未施粉黛,但天生麗質,加上年輕,所以照樣漂亮的不可方物。
就是輸在了身材和氣質上。
宗鈞行的氣場太強了,一般人壓不住,更彆提她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學生。
即使二人的年齡差算不上特彆大,但在他身邊,蔣寶緹總有種自己真是他女兒的錯覺。
宗鈞行身上那種成熟男性獨有的性張力,似乎隻有恃美行凶的禦姐才能與他產生化學反應。
抵達拍賣會場之後,蔣寶緹終於明白了俄羅斯美女這五個字的含金量。
人均一米七五以上的身高,修長筆直的腿,五官精致立體,像是能工巧匠精雕細琢出來。
似乎隻有在這種地方,宗鈞行一米九的高大身邊才不至於過於顯眼。
拍賣會沒蔣寶緹想的那麼嚇人,無非是藏品比較少見,甚至還有一些市麵上早就消失的老物件兒。
但比想象中無聊,無聊到她都開始跟著舉牌湊熱鬨了。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每次她一舉牌四周就無人再跟。
拍賣師的聲音透過高質量的音響傳遍整個會館:“Now?it's?212?for?$23?million。”(現在是212號叫的兩千三百萬)
鴉雀無聲。
最後一錘定音。
被蔣寶緹以兩千三百萬美金的價格拍下。
她被這個價格嚇到,但看了眼宗鈞行,後者無動於衷,顯然並不把這些錢放在眼裡。
她似乎是玩上癮了,再之後又以起拍價直接拍下好幾件拍品。甚至還有幾套伊麗莎白女王年輕時珍藏的珠寶。
看來今天到場的人對珠寶不怎麼感興趣。全場隻有她一個人舉牌參與競拍。
那隻想要再次舉牌的手被身旁的男人輕輕按下。
他淡聲提醒:“今天的東西都不是孤品,你要是喜歡,我會另外讓人去準備。待會就不要再舉牌參與競拍了。”
蔣寶緹不解:“為什麼?”
“沒人敢和我搶,所以隻要你舉牌了,就不會有人跟。但今天我們不是主角,把東西留給彆人吧。乖。”
蔣寶緹抿了抿唇,為自己的
不懂事和他道歉。
他說:“不必道歉,是我沒有提前告知你,我的失誤。”
之後的時間裡蔣寶緹都很安靜。好吧,她再次回想起剛才的所作所為,自己都有些羞愧。
如果她能提前知道,她肯定不會這樣。
那...她這樣算不算低價拍走了彆人的藏品?
對方肯定得虧本吧。
或許是看出她此刻的想法,宗鈞行放下交疊的長腿,溫聲安慰道:“放心,我會按照預期成交價完成補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