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引月嘖了一聲，幽幽道：“瞧你這羞得沒邊兒的樣兒，就這都遭不住，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除了跟我，沒跟人睡過呢，裝什麼啊你。”
姬承胤那張臉，一陣紅一陣綠的交錯著，精彩極了，咬了咬牙，“孤沒有裝！”
“嗯？”
姬承胤牙齒咬的更用力了，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的話：“除了你，沒有過彆人！”
“謔？”
這就讓穆引月詫異了：“你在我之前，沒有過彆人？不像啊，你好歹是太子，這會兒也二十多歲了啊。”
他這種身份，不該十幾歲就那啥了？
姬承胤漲紅著臉氣道：“孤若是有，你覺得東宮會隻有範巧玉一個冒名頂替你的良娣？”
想想，似乎他的東宮，確實隻有一個範巧玉，還是他以為誤睡人家之後，想法子納入東宮的，除此之外，並無其他姬妾。
可是，不大可能吧？這廝以前那德行，不像是個純的啊。
難道他不行？
也不對啊，不行的話怎能一發就中有了孩子？
莫非……潔身自好？
哦豁，這廝還是個潔身自好的純情男？那她不是撿到寶了。
貞潔和自愛，可是男人最好的嫁妝！
穆引月福至心靈，忽然睨著他猜道：“你是不是因為你母後的事情，對某些事有原則和執念啊？”
許是提到他母後，姬承胤臉上的羞惱淡去，恢複如常，淡淡道：“有這個原因吧，不過孤也隻是不想娶不想娶的人，睡不想睡的人，沒意思得很。”
穆引月深以為然，“那是挺沒意思的，若是好色重欲還好，不然，這和那些賣身的有什麼區彆？隻不過彆人為了銀錢和活路去賣，你為了江山權力罷了，但是性質是一樣的。”
姬承胤：“……”
他實在是忍不住：“什麼賣身？你說話能否好聽一些？”
穆引月聳聳肩，攤手道：“實話嘛，實話都是不好聽的，不過你計較這個做什麼，我就打個比方，你不也沒這樣做麼？那就不是在說你，你有什麼好急眼的？”
也是，他沒這樣做，那就跟他沒關係。
不過……
姬承胤想到什麼，嗬了一聲，“其實你這樣說也沒錯，孤看，父皇就挺像是在賣身的。”
穆引月：“……”
他好像在嘲諷他爹誒。
穆引月一言難儘的瞧著他，饒有意味道：“太子殿下，您可真是孝順。”
姬承胤冷哼：“本就如此，他被迫娶了謝氏，納了那些妃子，沒一個是他喜歡的，他卻不得不寵幸她們，與她們有孩子，不就如同為了江山權力在賣身？”
說這話的時候，姬承胤雖有些諷刺，但是更多的似乎是唏噓不忍。
穆引月大概能明白他的心情。
當年，奪嫡之爭結局慘烈，他父親撿漏得了太子之位，身不由己的被推上那個位置，失去了摯愛的妻子，被迫娶了害死自己愛妻的謝氏女為後，又為牽製謝皇後，納了一些權臣世家的女兒為妃。
若是皇帝忘卻舊人與皇後和那些妃子恩愛就算了，可並不是，皇帝是真的愛姬承胤的母親，一直記得死去的發妻，把自己能給的一切都給了姬承胤這個發妻嫡子。
所以姬承胤對這個父親，也是在意和心疼的，知道他的無奈，理解他的隱忍和妥協，是為江山，也是為了給兒子鋪路。
隻是他賤，或者說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非得和他爹使性子鬨脾氣。
穆引月想了想，問他：“那是不是以前除了我沒彆人，以後若娶了我，也除了我沒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