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江聿懷凝著眉看她。
女生垂眸,掃了眼自己的手臂,袖子把她的針口擋住了,已經看不出什麼來。
“我說,我沒有辦法保證。”
虞歸晚抬起頭,撞進了那雙漆黑帶著幾分隱忍著慍怒的眼眸中。
她神色微怔了下,似是一時沒反應過來。
之前江聿懷失控,情況緊急,她是沒有辦法,才會那麼做。
做了之後,也不是沒有想過,要是江聿懷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會不會把她關起來,然後送到實驗台上。
結果,他好像是知道怎麼回事,但是卻沒有任何反應。
反倒是一直關注她手腕上的傷。
至於其他的……
他一個字也沒說。
這會兒,再見到他難看的臉色,虞歸晚好像有些不理解,但心底裡無法否認的是愉悅的。
“你很生氣。”
她的語氣是肯定的。
江聿懷差點沒被她氣瘋了,“你說呢?”
虞歸晚眨了眨眼睛,“哦。”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我的意思是,萬一有什麼突發的情況,那就隻能……”
江聿懷神情前所未有的嚴肅,直接打斷她的話,“那也不行。”
虞歸晚:“……”
她還沒來得及問為什麼,他就繼續說道,“不管是什麼突發情況,你都不能這麼做。”
虞歸晚怔怔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江聿懷頓了頓,在她麵前蹲下,握住她的手。
“我不管任何人,我隻希望你能夠平安,不要再受任何的傷。”
他話是這麼說的,心裡也是這麼想的。
重來一世,他想要的從始至終都隻是她能平安,她能快樂。
不要為了任何人,再去傷害自己。
那雙深邃不見底的眼眸裡清晰地倒映著她的臉,微光浮動,無儘的溫柔將她包裹其中。
本來堅固的冰山忽然被烈日照得消融了外殼。
虞歸晚被他緊握住的指尖微不可察地輕顫了下。
她沉默了半晌,才低低地嗯了聲。
江聿懷看著她,捏了捏她的指尖,“乖。”
虞歸晚:“……”
又把她當小孩哄了。
……
有了虞歸晚的血,過了不到半個小時,江夫人就悠悠轉醒了。
她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床邊的身影,微微側頭看了過去。
當江夫人看清眼前的人時,怔愣了半秒,“晚晚?”
女生嗓音溫軟地嗯了聲,然後從被子裡拿出她的手,又把了個脈後放回去。
“媽,你感覺怎麼樣了?”
江夫人眉心擰了擰,“有點暈,嘴巴有點發苦。”
虞歸晚神色淡定地把她扶起來,然後拿起一旁的杯子,遞過去。
“喝點水,裡麵加了蜂蜜的。”
她知道,是因為她的血的緣故。
江夫人喝了幾口就不喝了,“你怎麼來了?阿懷呢?”
不是她不歡迎虞歸晚。
隻是江家這個地方,她也不希望虞歸晚來趟這渾水。
能不來就不來了。
而且這裡也沒什麼好東西。
她還怕虞歸晚會受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