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兩天,幾人真的是在營地裡休息,除了白天打了一些木柴柈子,其餘的時間就是圍在篝火邊烤火、喝酒,困了就睡。
馴鹿又回來過一次,每當聽到鈴鐺聲,孟草兒就會興衝衝的往外走。
她惦記著那隻白色的半大馴鹿,每次回來,總要親手去喂一些鹽和豆餅,隻是現在,她喜歡拉上衛淮,讓衛淮去喂,她在旁邊看。
在第三天下午的時候,孟壽安將草兒交給孟振邦的媳婦白依爾領著,讓衛淮帶上一副馬鞍隨著孟川去對麵山腳的草坡上選一匹馬。
他小腿上雖然被青皮子撈了一口,傷勢並不算嚴重,抹上馬糞包粉末後,除了開始的一兩天走路扯著疼,後麵就沒啥感覺了,已經開始結痂,年輕的身體,恢複速度不慢。
知道孟振邦他們還要出獵,衛淮跑去找他商量,看能不能帶上自己,並保證不拉後腿。
孟振邦權衡了好一會,問了他腿腳的情況,見問題不大,點頭答應:“遲早都要進山,早點跟著去看看也不是壞事兒。”
這讓衛淮欣喜若狂。
哪怕他現在連槍都沒摸過,但隻是去跟著打打雜,做點力所能及的事兒,能看到,近距離接觸到打獵的事兒,也是好的。
這種集體出獵,一般去得較遠。
被他們散養在坡腳,自己刨雪吃乾草的被叫做矮馬的鄂倫春馬,是他們最好的腳力。
衛淮沒有騎馬的經曆,得適應一下。
孟川主動擔起了這事兒,將自己挺喜歡的用來備用的一匹矮馬牽來,讓給衛淮使用,一路上話也不少:“槍、樺皮船、矮馬,是我們鄂倫春人狩獵三件套,缺一不可。
攀陡坡、穿林溝、越沼澤、過雪地,對它們來說都是小問題,人稱草上飛,能過獨木橋,能騎在背上讓它坐著從坡陡的雪坡上滑下來。
你沒騎過不要緊,一學就會。”
聽到彆的,衛淮還覺得不咋樣,但聽到能過獨木橋,能用屁股坐在雪地滑下雪坡,就有些歎為觀止。
他都懷疑,馬匹的蹄子,是怎麼在獨木橋上站穩的,怕是摳都摳不住。
但他相信孟川的話,以後相信也有機會碰到類似的情況,一試就知道,他更擔心的是,這些馬會不會踢人、咬人:“它會不會踢人或是咬人?”
在蜀地的時候,他可是見過被馬一腳給踢斷大腿骨的人。
“這你不用擔心,我們騎著打獵的馬,那都是騸馬,性子很溫和,你彆突然驚到它,它踢你、咬你乾啥?”
孟川話裡更多的是寬慰:“我阿瑪那會兒二十來歲,也跟咱們差不多年紀,當時要建設大興安嶺,從森林調查和大規模的森林勘測開始的,那時候,山裡可沒有路,他們從沿江地帶的額爾古納河和黑龍江向西推進,我阿瑪就被請去當過向導和先鋒隊,靠的就是我們的矮馬。…。。
上山,是我們鄂倫春人先蹬,過河,是我們鄂倫春人
那些一個個拿著筆杆子的人都一上來就能騎,你也能。
可惜的是,那幾年害死了我們很多的馬。”
衛淮聽得怔了一下:“咋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