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我手裡的，也就算到代，是大路貨。”
“但是潘家園可不止這些，不僅隋唐遼的高古瓷，就是汝官哥鈞定五大名窯也是能看到。”
“咱們上麵如果有針對文物回收的撥款，我願意效勞，把流落民間的瓷器拯救回來。”
黃文新圖窮匕見，可算是把自己目的說出來了。
誰知蔣伯明歎了口氣。
這事，難啊。
難道他們不知道古董市場亂象叢生，不少國寶都被各種手段走私到海外？
但是沒辦法啊，改革開放以來，接連幾件大事要辦。
他們也要錢，博物館方去文化部開會也是要撥款。
庫房一堆文物從四幾年就貼簽封箱子裡，修複要錢。
外麵散落在各國博物館的文物引渡交涉，要錢。
民間不法分子盜賣國寶，糾察拯救，要錢。
問題是，錢從哪擠啊？
“再等等吧，孟副館長已經發話了，最多一年，新的文物保護法案修正條例就會落地。”
“針對這塊的撥款應該也會容易些。”
“現在，還是把錢拿來踏實辦好亞運會吧。”
嗯？黃文新捕捉到一個詞：孟副館長。
孟叔……？
“蔣教授，您說的副館長，是叫孟衛軍嗎？”
蔣伯明挑挑眉毛。
“沒錯，你們認識？”
喲，還真是，之前不是說孟叔調回京城做副研究員嗎，這才幾年啊都升到副館長了！
“哦，孟叔以前跟我們一個院，挺照顧我的。”
蔣伯明驚了，這孩子有這麼大來曆？
可是孟教授，人家住的是獨院啊。
仔細想了想這位傳奇孟副館長的生平，莫非是支援沈北機械廠的時候——
“你是沈北人？”
“是，沈北機械廠大院的。”
京北大學的職稱，不是那麼好升的。
唯一途徑就是拿各種國家基金項目和發表極為重要的論文，然後送審。
蔣伯明自認這輩子兢兢業業，努力科研，但是評職稱是年年評審年年落榜。
他今年58了，退休在即，至今還是副教授。
他老伴在設計院早就是高級職稱了。
再不爭口氣，自己入土前都彆想再振夫綱。
巧的是，評審專家年年都有孟衛軍。
去年要是他能給個優，自己這教授就升定了。
但是這孟衛軍是出了名的冷麵佛，唯成果論，誰的賬都不買。
找他走後門？不僅吃閉門羹，還得給你來個通報批評。
既然這孩子和孟衛軍有舊，如果他先手給孟衛軍一個人情呢？
反正就是給個機會，對他來說不過是打個電話的事。
管用最好，不管用也沒什麼。
“你剛才說，想保護文物？”
“嗯，我突然想起來，近期上麵組織學者去澤城辦瓷器鑒定相關的培訓。”
“考試通過的，可以直接社會聘請成為鑒定顧問。”
“我們換個電話號碼吧，報名的時候我幫你遞交一份資料。”
“孟副館長是我的好朋友，今天我的課就是他代上的。”
“哈哈，要不一會跟我一起回學校，我帶你和他打個招呼？”
黃文新：……
不是，這老頭都有六十了吧，看看人家這個精神麵貌！
還TM這麼想進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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