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黃文新獨自去和黃皮子會合。
他說的好東西還不在城裡,得開車往農村跑,都是土路帶著茵茵太折騰了。
剛好茵茵說她自己去轉轉,中午回得來就電話聯係。
一早起了大霧,黃文新隔著霧氣看到黃皮子帶著鴨舌帽,穿了個美式飛行夾克靠著電線杆抽煙,不看臉的話還以為是他嗎剃刀黨呢。
“黃叔,幾天不見哪,這麼帶派。”
黃皮子看到黃文新一身毛呢西裝,手上還帶了一塊歐米茄,腰間彆著BP機,還夾個公文包。
哈哈大笑,一肘子夾住了黃文新的腦袋。
“艸,你小子現在也行啊,捯飭的跟桑海小K似的。”
“這滿打滿算也就兩個月吧,裝備都湊齊了,啥時候買個大哥大這就算行了。”
“不瞞您說,我現在被這身皮拖累的,喝涼水都得多掏兩分錢。”
“剛才打車過來,還被坑了十塊錢,苦死我了。”
“我這回可是實打實奔您老來的,大老遠從玉樹胡同顛到東方底特律,您這寶貝夠不夠級彆啊,可不能讓我跑空吧。”
黃皮子鑽進自己的大頭鞋小轎車,示意黃文新上來。
“就你話多,走著。”
大頭鞋大名叫菲亞特,腦袋大屁股小,跟比天津小夏利檔次差點,算是最入門級的一輛車。
80年代末國內就已經不進口這牌子,不知道黃叔從哪淘來的二手車。
倆人雖然不重,但是骨架大,坐個小迷你夠擠的。
不過動力還可以,排放太次後驅補。
“您這派頭子,以後咋也得換個大屁股吉普。”
“小子,有你這話叔就放心了。”
“文榮這老小子都跟你賺大錢了,不得帶帶你本家叔發財。”
“您比文兒叔有本事多了,哪需要我操心。”
“照顧老娘都能照顧出寶貝來。”
黃叔比文榮歲數大不少,又是一清早的大霧天,路還不好走。
黃文新怕他困了或者不留神翻溝裡,一路上淨勾著他說話。
從怎麼遇到陸峰,怎麼做古瓷首飾生意,怎麼哄外國人,全講了一遍。
說的口乾舌燥。
黃皮子彆說困了,現在那叫一個情緒激昂。
“春和順的陸峰這個人不錯,當年我不是從這倒騰了一個錯金銀馬鞍嗎。”
“那可不是大路貨,正經蒙古王爺陪葬……”
黃文新趕緊打斷他。
“誒誒誒,這話不興說啊,那叫蒙古王爺收藏過。”
“就你講究多,還聽不聽了。”
黃文新做了個請的手勢。
“咱也去過柳五爺的小樓,不過人家沒留我打工,就是問在哪淘的,有沒有中間人。”
“那會陸峰還跟著柳五爺學徒呢,從來不看人下菜碟,不卑不亢的,是個能成事的。”
陸峰的本事黃文新沒懷疑過,就是其他人——
想想哼哈二將,他就頭疼。…。。
“唔……這個春和順,我覺得很怪。”
“你是不是想說,都是草包?”
“差不多這意思。文榮去都能排老三,你說這像話嗎。”
“彆小瞧了春和順,前兩天的新聞你看到了?”
能看不到嗎。
柳五爺再洗洗,都快成感動中國十大人物了。
自從昨天在火車上看到這個,他就擔心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