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英子臉色蒼白,雙眼滿含著糾結。
看著她這副模樣,薑羽心中一歎,語氣溫和了下來:“還記著我在那天晚上和你說過的話嗎?殺了他!就跟你在崗崗營子裡殺豬一樣,一刀下去,人頭兩斷!”
“這——好!!!”
英子深吸了一口氣,抽出小腿上的獵刀。
冷冽的刀光如寒鐵,帶著鋒銳的氣息。
她邁動著修長筆直的雙腿,走到小皮匠的身旁,輕輕的蹲了下去。
就在這時候,一隻沾滿了鮮血的大手,從地上猛地探出,死死抓住她的衣角。
“大……大妹子……”
小皮匠嘴巴噴湧鮮血,如惡鬼注視著她,痛苦的嘶吼道:“大妹子,給爺一個痛快,下輩子我會當牛做馬的報答你!”
英子默默點頭,揚起手中的獵刀。
刀光一閃。
一刀紮在小皮匠的咽喉上。
“你——”
小皮匠四肢猛地抽搐,似觸電一般,抓住她衣角的大手爆出青紫色的大筋。
“屯子裡殺豬都是要先放血的,你忍著點,很快的。”
英子嘮嘮叨叨的訴說著,雙眼漸漸變得專注了起來。
抽刀,再紮。
抽刀,再紮。
猩紅滾燙的鮮血,濺射在她精致的俏臉上,緩緩流淌而下,勾勒出淒美而妖異的紋路。
直到小皮匠眼神暗淡,攥緊衣角的大手鬆開,無力的垂落在地麵上。
英子合上他的眼睛,慢慢起身,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
轉頭,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薑哥,這輩子我都不會再回去了。”
“不要害怕,你做的很好!”
薑羽伸手,用衣袖擦拭著她臉頰的鮮血。
同時,話音一轉道:“小皮匠帶來的人,都給我扔進江裡去喂魚!”
這話一出。
陸虎提著滴血長刀,如猛虎下山,猛地就衝進去了人群。
闊刃長刀橫掃,擦著既傷,砍之既死,沿路殺出一條血路。
小皮匠幾個陷入絕境的心腹夥計,還未掏出腰間的手槍,直接被陸虎手起刀落,砍斷了胳膊,鮮血四濺。
“乾掉這些癟三!”
鐵生暗暗亂叫,帶人剩下的夥計一股腦衝了上去。
很快,小皮匠帶來的人,都成為了一具具屍體,鮮血染紅了地麵,令人觸目驚人。
“嘔嘔嘔——”
吳邪站在人群中,隻感覺胸腹翻滾難耐,彎腰嘔吐不止。
空中濃鬱的血腥味,讓他臉色慘白如金紙,都快站立不穩了。
這酷烈凶絕的殺伐手段,彆說是他,就算是久經沙場的潘爺,臉色都是一變再變。
直到禦風樓的夥計停下了動作,目光凶狠的看著王八邱的人馬。
潘子連忙站了出來,沉聲道:“都給我停手,自家兄弟決不能自相殘殺,三爺是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的!”
眾人聞言,都下意識的望著薑羽。
此時,薑羽沒有說話,隻是不斷的給英子擦拭臉頰。
沉悶壓抑的氣氛,猶如一柄大錘一般,重重砸在眾人的心頭。
王八邱坐不住了,連忙道:“薑爺,今天是我被小人利用,有眼無珠,冒犯了你,我願意為禦風樓補償賬戶上的窟窿,並且事後再奉上一整條天水街道店鋪給禦風樓。”
“還請薑爺大人有大量,原諒兄弟的不是!”
薑羽手中的動作一頓,輕飄飄道:“聽說你逢人就告知我死在了外頭,我想知道這個消息是誰告訴你的?讓你如此的篤定。”
“這——”
王八邱僵了僵身體,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苦笑一聲道:“這個是小皮匠告訴我的,我也是被他蠱惑的,還請薑爺莫怪。”
“哦?是嗎?”
薑羽轉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這王八邱四處散播他死在外頭,而且剛才對於他的出現表現的也十分震驚....
這一切都表明,王八邱所做的一切,是有人在背後指使著他,而且這個人的身份不會簡單到哪裡去。
薑羽沉吟著,也沒有再說話。
隻看的王八邱毛骨悚然,渾身都在發冷。
半晌後,他才幽幽的開口:“今天看在潘爺的麵子上,留下一根手指頭,你可以帶著你的人滾蛋了。”
“你——”
王八邱臉色一白。
“薑爺……”
潘子也看了過來,但張嘴還沒有說完。
薑羽揮手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語,漠然道:“今天潘爺帶人來給禦風樓撐場子,我心中非常的感謝,但留下他一根手指頭,這已經是在給三爺的麵子了。”
潘子內心歎息了一聲,無奈的咽下了口中的話語。
一旁的王八邱見狀,臉色陣青陣白,原地猶豫了好一會。
“不要讓我來親自動手,不然就不是一根手指頭的事情了。”
薑羽站在原地,輕描淡寫的開口道。
“好,這事我確實做錯了,我認罰!”
王八邱深一咬牙,從腰間掏出一直匕首,對準小拇指就揮了下去。
手起刀落,
斷指處鮮血如注,讓他臉色一白,不由得悶哼一聲。
“趁我現在還沒改變主意,趁早帶著你的人滾吧!”
薑羽揮了揮手,如同驅趕蒼蠅一般。
“多謝薑羽寬宏大量!”
王八邱默默低下頭顱,眸光中閃過刻骨的恨意。
帶著剩下的夥計,灰溜溜的走了出去。
但是他卻沒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