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羽注視著他遠去的背影,眼神深處閃爍著詭異的凶光。
一個王八邱不足為慮,但隱藏在他背後的那條毒蛇,必須得連帶著一次性敲死。
不管是誰!
斬草除根!
王八邱一走,場地頓時空曠了不少。
薑羽望著滿地的死屍,漠然道:“把小皮匠的腦袋砍下來,派個人送去梨園給四阿公助助興。”
“薑爺,這可不適合吧....”
這番話讓潘子濃眉緊皺,不住的跳動著。
小皮匠可是陳家四爺手下的盤頭,這腦袋一送過去,這事情的性質就變味了,不是區區一個盤頭就能解決的了。
“用不著你來操心,出了事情我自己抗!”
薑羽看著他,語氣鏘鏘有力,不容置疑。
這小皮匠既然敢直接動手,而潘子中途又被四阿公請走,這就表明了至少四阿公是默認的,支持的。
既然如此,薑羽也禮尚往來。
送一份大禮給這老家夥!
說完這話,他擺了擺手,平靜的說道:
“乏了,我就不留潘爺了。”
潘子與吳邪對視一眼,都看到彼此之間目光中的無奈與凝重。
最後,潘子冷著一張臉,帶人全都走了。
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薑羽冷笑一聲,斷然道:“砍下來,其他的全沉江喂魚!”
陸虎默不作聲,提刀上前。
哢嚓——
手起刀落,一個碩大的頭顱在地麵滾動。
將小皮匠的頭顱裝進皮袋,他提在手中,默默的走了出去。
鐵生湊上來,略帶憂色道:“薑爺,四阿公可不好相處啊,虎子哥這次孤身去梨園,怕是很麻煩啊,一個不好就回不來了。”
“不要小看你虎子哥!”
薑羽轉頭看著他,笑了笑,話音一轉,忽然語氣漸漸變冷,“何況——”
“筷子頭哪有那麼容易當的,回不來就彆回來了!”
這話很冷漠,似夾雜著冰刀,令人徹骨生寒。
鐵生猛地的一縮腦袋,眼中滿是凝重之色。
“小皮匠的盤口都分布在哪些個位置?”薑羽看著他。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昏暗了下來,周圍亮起零散燈火。
鐵生快速開口回應:“在五一道,以及周圍的幾條街上,都是小皮匠的盤口,他占據了常沙城最繁華的地段之一。”
薑羽默默點頭。
小皮匠在四阿公下麵,也是一等一的人物,深受器重的盤頭。
擁有如此繁華的地段,也是能夠理解。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在這些年裡,陳家經營的重心早已經放在南方。
就跟霍、解兩家去燕京發展一樣。
隨著時代在發展,一個常沙城的蛋糕,已經遠遠不夠老九門分食。
他們的手,早已經往外延伸了。
在九洲遍布,猶如人體骨血脈絡,又似張開的蛛網。
腦海中思緒翩翩,薑羽當下做了決定,斷然喝道:“還能喘氣的都跟我出去,把小皮匠的盤口全給抄掉,在十二點鐘之前,我要吃下整個五一道,相關人等全給我扔江裡喂魚。”
“是!”
夜色深沉如墨,夾雜著血腥,令人作嘔。
老九門整個體係,都在震動,無數消息在這個地下王國流傳,讓所有人的目光彙聚在一處。
短短一個鐘的時間。
中三門——陳家在五一道的盤口被連根拔起,當中的夥計全部沉江喂魚。
這血腥的手段,讓老九門各大盤口變色,人人自危,不少刀口舔血的喇嘛盤口都被嚇到了。
甚至驚動了老九門的真正掌權者。
某一間小屋內。
“常沙出了一頭猛虎啊,要變天了……”
潘子臉色晦暗不明,語氣感慨萬千。
“直接吃下了五一道,是不是太冒進了?一旦四阿公生氣了,禦風樓真的不會出事嗎?”
吳邪皺眉,對於這個行為感覺非常的奇怪。
畢竟這可是常沙最繁華的地段之一,哪怕陳家的重心早已經南下,但在這座城市,可這也是臉麵啊。
這一波跳臉踩上去。
他已經可以預料到,後麵陳家會如何血腥瘋狂的報複了。
“薑大哥看起來也不是冒進的人啊……”
他又說道。
潘子靜靜站著,看著他平靜開口:“這事一方麵是給手下夥計出頭,另一方麵薑爺這是在做給三爺看啊。”
“做給三叔看?”
吳邪不解,摸了摸腦袋:“三叔都不在常沙,他能夠看到嗎?”
潘子看著他,輕輕的一歎,搖頭道:“三爺已經看到了,目前正在和四阿公交涉。”
“這……好吧。”
吳邪也不懂這裡麵的門門道道,想了一會沒想通,索性直接放棄了。
轉口好奇的問道:“三叔既然出麵了,他都說了些什麼啊?”
“三爺要我保住王八邱的命!”
潘子說到這裡臉色也凝重了下來,抄起一件外套,轉身就要出門。
“你乾嘛去呀?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屋裡,響起吳邪驚訝的喊聲。
“事情可不是你看到了那般簡單的,小三爺,你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呢。”
潘子頭也不回,徑直的消失在黑夜中。
吳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