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夫人卻是個懂事理的人,這麼多年安貧樂道,也沒有半句抱怨。
看到自己丈夫頗有些癲狂之態,實在忍不住,便勸道:“夫君,你可不止說了一次了,次次皆是落空。”
“其實你的俸祿足夠咱們豐衣足食,何苦要如此鑽營?隻怕樂極會生悲呀…”
劉懷古氣得一拍桌子,大聲吼道:“給我閉嘴!就是娶了你這麼個沒背景的婆娘,我才懷才不遇!”
“你看人家黃炳文,成天就知道在縣衙睡覺,可架不住老婆娘家有勢力,不也做了縣令?”
“要再這麼掃我的興,這就寫下休書把你攆回娘家!”
夫人不敢再說,總覺得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劉懷古把家裡的錢全都拿上,出來找了一幫所謂的朋友,在縣裡的酒樓大吃大喝起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劉懷古這酒也喝高了,話也多了起來。
“各位,平時吃飯都是你們掏錢,可今天這頓飯必須我請,大家夥想吃啥就點,千萬不要客氣!”
這幾位朋友都出自出自之家,知道劉懷古是個官迷,有點兒錢全都送禮了,是個蹭吃蹭喝的主兒。
今天突然變得如此大方,實在覺得有些怪異。
有個朋友就問道:“老劉,今天怎麼如此大方?發了橫財了?”
劉懷古喝得滿麵通紅,笑道:“不瞞各位說,我即將去郡城擔任學政司,十日後就要走馬上任。”
在座的人都互相對視了一眼,心中皆是不以為然。
劉懷古說這種話可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牛皮吹破天,可結果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幾個人隻是笑笑,沒有一個接茬的,這可把劉懷古給氣壞了!
“怎麼?不信是吧?那我就交個實底,這次是寧遠侯家的世子出麵,這個靠山還不夠硬嗎?”
聽到寧遠侯這三個字,這幾個朋友都嚇了一跳,畢竟此處不過是個縣城,侯爺之子那可是不得了的!
看到眾人露出驚訝的樣子,劉懷古把胸一挺,臉上儘是倨傲之色,這份得意溢於言表。
“我再給你們交個實底,這次小侯爺讓我揭穿一個招搖撞騙之徒,此人憑借詩文騙取朝廷職位。”
“殊不知這首詩裡有極大的破綻,一看就是古人所做,絕非在本縣境內寫的詩!”
劉懷古是個文人,結交的朋友也都是舞文弄墨的,對於詩文一道都有著相當高的造詣。
大家夥也來了興趣,有個朋友就說道:“什麼詩?不如寫出來,讓大家替你把把關。”
劉懷古也不推辭,當即用手蘸著酒水,在桌麵上寫下了那四句古詩。
這幾位可都是行家,看完之後都暗自點頭。
認為劉懷古判斷得沒錯,畢竟這詩風與當代不符,水準也太高了,大周境內無人能寫出如此詩句。
劉懷古賣弄著說道:“若僅憑這兩點,那個騙子肯定還會極力狡辯,我有個鐵證,能讓其啞口無言!”
“諸位請看,白日依山儘,黃河入海流,咱們這兒是外海,隻有江,哪有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