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自己的名字,杜程很滿意,還是雄赳赳給他取的,目前沒有改名的打算,所以立刻反駁,“我是杜程。”
姬滿齋靜靜看著他,金色瞳孔夕陽般落寞,他沒再說什麼。
杜程恍然間覺得這個名字他好像在哪裡聽過。
“曲觴是誰啊?”杜程好奇道。
姬滿齋垂眼,起身穿上西服,扣上紐扣,戴好帽子,動作優雅乾淨,“走吧。”
“去哪?”杜程跟上。
“解決問題。”
謝天地這次穿的就正常多了,上回神棍路線失敗,這次他走神秘路線,學姬滿齋一身黑地一身不吭擺臭臉。
會議室的桌上擺著許多膠片。
方靜已經連基本的社交禮儀也顧不上了,她猛吸一口煙,咬牙切齒,“是不是有誰故意在跟我作對?”
娛樂圈裡紮小人養小鬼供娃娃的傳言方靜也聽過不少,對那些東西一直都是嗤之以鼻,現在自己遭遇了這麼多邪門的事,也不得不往那方麵想了。
方靜第一時間就是懷疑自己的丈夫。
“這個世界誰最想我死,那一定是孟攬海,”方靜吐了口煙圈,“如果你問我,最想誰立刻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那也是孟攬海。”
明明是夫妻,卻巴不得對方早點去死。
杜程再一次對人類的婚姻和情感問題感到了迷惑。
“想多了方小姐,”謝天地道,“能有這本事的人不會玩這種逗小孩的把戲,恕我直言,他不如直接咒死你來得快。”
方靜一下被噎住,謝天地嚴肅起來,一本正經的樣子倒是三人中看上去最像道士的一個。
就連杜程也向謝天地投去刮目相看的目光。
謝天地麵容冷肅,輕敲桌麵,“此人不過略通皮毛,對於你們凡人來說的確棘手,但在我們這些行家眼裡,倒也不算難事。”隱約又是個敲詐的架勢。
方靜一下濾鏡又碎了,“……”還是個神棍樣。
“方小姐,我能拿起來看看嗎?”杜程道。
方靜:“請便。”
杜程拿起膠片,隻看了一眼,就湊在鼻尖去聞。
突如起來的迷惑行為讓謝天地完全看不懂,一旁的方靜倒是一下又振作精神,無論杜程做什麼,她就是覺得杜程不是胡來。
“不必聞,”姬滿齋輕聲道,“用心去感受它。”
杜程手上拿著膠片望向姬滿齋,姬滿齋神情溫和,目光中暗含鼓勵。
用心去感受?也太抽象了,杜程很想回一句‘我沒有心’,還是沒吭聲,把膠片拿離鼻尖,隻是手上拿著。
當他是牆的時候,他根本沒有身體,可他開了靈智之後,還是能聽得見看得見,那時候他是怎麼感受這個世界的呢?
杜程他自己好像有點想明白了。
胸口湧動著一股無形的力量,悄然與手上的膠片連接。
的確有妖氣。
儘管微弱得幾乎快不剩,但是杜程明明白白地感覺到了那股妖氣,它來自……
“膠片?”杜程驚訝道。
這部分內容不適合方靜聽。
方靜尊重大師們,按照謝天地的要求退了出去。
“膠片?”謝天地也奇怪著,“什麼意思啊?”
杜程:“我看見了,不,我感覺到了,是膠片成的精。”
因為是同類,所以混雜在裡麵,很難被感覺到。
他那天撞到了個高個子的男人,察覺到那一絲絲的妖氣,或許就是因為當時男人隨身攜帶著那卷成了精的膠片的緣故。
謝天地大跌眼鏡,“現在膠片都能成精了?”
轉念一想,一堵牆都能成精了,膠片成精還有什麼稀奇的?
“也許並沒有成精,”姬滿齋起身,“隻是開了靈智。”
有了自己的想法就胡作非為,擾亂風雲,不是個安分守己的妖怪。
確定了目標,要找出這個妖怪就簡單的多。
姬滿齋不是找不到,隻是他如果真的出手,強大的靈力釋放,成了精的妖怪頂不住,半妖更是會灰飛煙滅。
這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姬滿齋不行的事情,杜程行。
劇組裡的膠片多得嚇死人。
杜程坐在膠片堆裡,像電影開場的標誌一樣嵌在裡麵,他一點一點地仔細分辨,姬滿齋在一旁靜站著像個陪襯,謝天地頂不住了,他餓了,要去吃飯。
姬滿齋靠在邊上,“帶點吃的回來,兩人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