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1 / 2)

本牆成精了 凍感超人 9214 字 9個月前

噩耗來得很突然。

會所人去樓空,唐芙抱著營業執照獨自哭泣,杜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坐在唐芙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老板,方小姐給的十萬支票有我的一半。”

唐芙的哭聲被噎住,“店已經倒閉了,破產了!我沒錢了!”

杜程體貼道:“那工資我不要了,我隻要那五萬提成。”

唐芙擺出拖欠農民工資的資本家嘴臉,“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他連自己最後一套房子都賠進去了,現在真的是山窮水儘,隻差上吊一條路。

說來也奇怪,唐芙的人生好像永遠在缺錢。

小時候家裡窮,窮到成年,好不容易挨到家裡拆遷,剛分到房子,一家人高高興興地出去喝酒慶祝,結果路上出了車禍,隻幸存了唐芙一個人。

唐芙上了社會新聞,評論裡竟然還有人羨慕他,一下就得了好幾套房子。

從病床上下來,唐芙就開始了他的賠錢之路,他的初衷是想令自己、令其他人都開心,可也不知道為什麼,彆人做了都能賺的生意,到他手上就賠成那樣。

無論是開在多好的地段,前後左右店鋪都紅紅火火的,偏他的店冷清得要死。

也有人勸他不要再開店,待在家裡收房租都足夠衣食無憂了,可唐芙偏偏不聽。

躺在家裡收房租……就像是在吸所有他死去的親人的血一樣,那太可悲了。

唐芙手腕按住眼睛,“對不起,我剛剛太無賴,該給你的錢不會少你的,你給我點時間,會所裡的東西賣一賣,應該還能湊點錢。”

“老板——”

空蕩蕩的會所內響起鬼叫。

傑克船長抱著個花瓶出來,“這個值錢嗎?”

唐芙擦了擦眼角,“你小心點,這個是我在古董市場淘的,好幾萬呢,”他對杜程道,“這個花瓶你拿去賣,這種東西越舊越值錢,你不會虧的。”

杜程看了一眼,毫不留情,“它頂多也就三歲。”

唐芙:“?”

大家都是物品,杜程對這花瓶的底細再清楚不過,無情揭穿了這是仿品的事實。

唐芙差點沒暈過去。

仔細盤查之後,唐芙才知道他這個金碧輝煌的會所裡,十件十件都是贗品。

傑克船長也挺失望的,“那老板,我……”

唐芙無力地揮了揮手,“那輛舊車你開走吧。”

“那車值好幾萬呢,”傑克船長不好意思,“老板你沒欠我那麼多工資。”

唐芙已經不想說好了,虛脫般道,“多的錢給他——”

傑克船長開著車帶杜程去二手車行,他唏噓不已,“我們老板真沒發財的命。”

他一直跟著唐芙創業,絮絮叨叨地說了唐芙這幾年的辛酸史。

杜程聽完,點評道:“他命不好。”

傑克船長:“誰說不是呢。”

車賣了三萬,杜程後來還是沒要,“留給他吧,我還有地方去。”

傑克船長很感動,“可惜了,你在其他會所肯定能大紅大紫,就是受了我們老板的拖累……我不是說他壞話啊,但是真的很邪門,離開了老板的員工都混得挺好的,跟著他就隻能越來越窮……”傑克船長無奈道,“我老大不小了,恐怕也沒時間陪他耗了。”

真的有人會特彆沒有財運嗎?

麵對小妖怪的問題,謝神棍斬釘截鐵,“當然了。”

“前世欠債今生還,”謝天地從來懶得學他爹的那套東西,隻對有關錢的部分研究得很透徹,“沒有財運的人通常都是前世裡把錢都花光了。”

杜程托腮,好奇道:“那上輩子有錢,這輩子就一定窮了嗎?”

謝天地搖搖手指,“當然不是,小妖怪,每個人的財運都是有定數的,有的人斂財太過損了陰德,一時之間忘乎所以,不僅自己下輩子要還,連帶他的子孫都要一起幫他償還,所以才會有‘富不過三代’之說,有些人明白錢財乃身外之物,有得有失,盈虧自負,來生依舊有好日子過,這其中的學問可大著呢。”

杜程:“我老板財運特彆差,我們會所倒閉了,我沒工作了。”

本來還在搖頭晃腦賣弄自己理論知識的謝天地聽到這裡瞬間跳了起來,“你彆找我,我們這裡失業的妖怪已經夠多了,我分不開身幫你下崗再就業,再見!”

謝天地溜得比兔子還快,杜程歎了口氣,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最近發生的事情很多,他有點想跟妖怪聊天。

這麼晚了,姬滿齋不知道去乾什麼了。

杜程掏出手機,在微信裡看了一眼姬滿齋的名字,還是關上了手機,回房間睡覺去了。

破舊的樓棟下,牧野正在搬家,白天太忙,隻能晚上趕個工,畫廊那邊催得急,他已經拖延很久,正當他抱著箱子往下走的時候,狹窄的樓道裡自下而上地走來一個黑衣服的男人,兩人擦肩而過,他仿佛覺得有點眼熟,回頭看了一眼,卻是怎麼也想不起,搖了搖頭下去了。

輕而快的腳步停留在四樓,404。

敲門聲響起,無人回應。

姬滿齋敲了三下之後,耐心告罄,脫下手套,掌心火焰瞬間融化了金屬製的門把手。

屋內空空蕩蕩,連一點氣息都不存在了,無論是妖怪,還是彆的什麼。

這是他的一次重大失誤。

因為對方是個看上去很無害的妖怪,因為對方和杜程住在一起,因為歲月太長逐漸增長起來的自負,總之因為種種原因,他錯過了。

杜程躺在床上很久也睡不著,當他聽到外麵傳來的腳步聲時,他激動地坐了起來。

“你回來啦?”

姬滿齋推門,摘下帽子,“嗯。”

杜程盤腿坐在床上,“我睡不著。”

姬滿齋脫下外套,坐到杜程對麵的床上。

“你陪我聊聊天吧。”杜程麵帶可愛笑容。

姬滿齋:“聊什麼?”

他看上去很有耐心,所以杜程一上來就挑戰了他的底線,“曲觴是誰?”

房間裡霎那間似乎就冷了下來。

杜程是個好奇的妖怪。

曲觴這個名字他已經想起來了。

那次他喝醉了,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叫這個名字,好像就是姬滿齋,那聲音溫柔得不像話。

杜程:“我想問謝天地的,但想想還是不為難他了。”

姬滿齋靜靜看著他,眉眼冷峻,“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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