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狐顯然也知道溫泉下還有彆人,言語推拖著。
杜程急了,攥著姬滿齋的手不自覺地用力。
姬滿齋一直挺乖巧安靜的,被杜程使勁一攥後,疑惑地歪了歪頭。
姬滿齋無疑是英俊得近乎奪目,而長發顯然要更適合他,令水中的他看上去仙氣飄飄,過於蒼白的臉色竟讓他有了一絲脆弱感。
杜程鬼使神差地用口型道:你能帶我出去嗎?
下一瞬。
心想事成,杜程逃出了夢境,回到了宿舍裡。
一毯之隔,白袍姬滿齋趴在他身上,雙手扒拉著毯子,似乎企圖鑽入他的毯子裡。
杜程:達咩。
會凍死。
為了不吵醒白飄飄,杜程忍住了噴嚏,躲到衛生間裡,罩著毯子連打三個噴嚏。
拉下毯子,姬滿齋正一臉好奇地看著他。
杜程依舊是無聲交流:看什麼看,沒看過妖怪感冒?
姬滿齋露出無欲無求的笑容,剛要張嘴,就被杜程伸出的手叫停,“彆叫我曲觴,我叫杜程。”
杜程。
姬滿齋念了一下這兩個字,露出甜美笑容,優美的唇形溫柔地吐出“杜程”。
杜程不知怎麼,還有點高興,大概是終於澄清了事實的開心?而且杜程多好聽啊,土木工程是多牛的專業。
看著麵前傻白甜的姬滿齋,杜程忽然福至心靈,他問:“你是丹宸君嗎?”
姬滿齋沒有猶豫地乖乖點頭,雙手去碰杜程的爪子,張嘴“曲”的口型都要說出來了,在杜程的眼神壓迫下,硬生生地改成了“杜程”。
哦,原來姬滿齋就是丹宸君。
曲觴是姬滿齋的寵物?等等,拿一棵桃樹當寵物也太獵奇了吧,杜程暗暗吐槽。
然後還娶了這個寵物當老婆?
姬滿齋,真有你的。
現在能確定的事情是他和曲觴一定長得非常相似,就算不是長相,也可能是靈力、氣息這方麵的類似,總之是會讓人產生錯覺。
太笨了。
姬滿齋不是精怪,如果是精怪,大概率應該是小龍蝦成精。
否則,怎麼會在他反複強調的情況下還認錯老婆?
彆摸他手了!小聾瞎!
杜程不耐煩地打掉靈體姬滿齋的手。
姬滿齋被打了一下手,依然是笑,忽地俯身要湊過來,杜程不客氣地揚起手推開姬滿齋的頭,“你再試試,我真揍你了。”
敏感的杜程已經發覺就算是在夢境裡給了他一劍的白衣姬滿齋,在他麵前依舊無害得像隻小白兔,杜程的膽子開始越來越大了。
受到暴力威脅的姬滿齋還是笑,他低下頭,黑發順著臉頰滑下,頭頂往杜程的手掌下蹭,抬起臉,桃花眼笑著,像是在說‘你打呀’。
看錯了,不是小白兔,是狗來著。
杜程忍無可忍,裹著毯子走人,姬滿齋像他身上的掛件一樣跟著他走。
杜程裹著毯子氣勢洶洶地穿過小半個精怪學校,走到姬滿齋的辦公室前,很大膽地、像回自己家一樣用力推開了姬滿齋辦公室的門。
杜程連打了兩個噴嚏,冰涼的手很關切地摸了摸他的臉,杜程表示麻木。
在魯莽推開臥室門和禮貌敲門之間,杜程選擇了後者。
不能因為白袍姬滿齋就遷怒黑帽姬滿齋。
很奇怪的是杜程很自然地把兩個姬滿齋區分開了,當成了兩個人。
杜程輕輕敲門,“姬滿齋?”
幾乎是下一刻,姬滿齋臥室的門就打開了。
姬滿齋睡覺的時候習慣脫外套,他雖然不是妖怪,身上的衣服卻跟妖怪一樣,會自然地變成長袍睡衣。
“什麼事?”
姬滿齋的臉上毫無睡意,不像是被杜程叫醒的。
杜程裹緊了毯子,決定還是說出來,他回頭想扯白袍姬滿齋,問姬滿齋能不能看見,一回頭卻是扯了個寂寞。
那個冷冰冰的幽靈一樣的姬滿齋不見了。
好吧。
又新學到了一個知識點,兩個姬滿齋貌似不會同時存在。
但是杜程還是想說。
存了點告狀和埋怨的心思,杜程鼻音濃濃,“你有個兄弟……”他大眼睛忽閃了一下,朝姬滿齋身後看去,“就在你背上。”
偶然的夏日涼風吹過,辦公室內的窗戶“啪”的一聲。
恐怖氣氛拉滿。
而姬滿齋很鎮定地回頭看了一眼自己身後,“沒有。”
“他現在不在,等你睡著了他就跑出來了,”杜程從姬滿齋身邊擠進屋子,宿舍的床太小又太硬,睡慣了姬滿齋房間的床,杜程膈得難受,在被褥整齊的軟床上倒下,杜程喃喃道,“他把我凍感冒了。”
沒頭沒尾毫無邏輯的話語並沒有讓姬滿齋忽視杜程說的話,他走到杜程床前,想輕輕拉開毯子,好聽清杜程到底在說什麼,誰知杜程毫不猶豫地伸出手用力打了下姬滿齋的手掌,聲音清脆響亮,不輸耳光。
杜程一晚上耗費精力,兩次進入白飄飄的夢境,本來就已經累得不行,加上初次感冒,頭昏腦脹,不知不覺地就把對待兩個姬滿齋的態度混淆了。
其實也無所謂了,他現在就隻想安安穩穩地睡一覺,天王老子來了也彆碰他。
手背隱約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
姬滿齋摘下手套,手背浮現出淡淡的紅色。
小妖怪一點都沒有留手。
“彆煩我……”半夢半醒的杜程翻了個身,嘟囔道,“我不是曲觴……你這個小聾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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