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衍和顧卿芝則悠然自得地坐在茶樓上，遠遠望著下方熱鬨非凡的場景。
隨著人們逐漸聚攏到紅榜周圍，各種反應不一而足。
有的人欣喜若狂，高聲呼喊著自己中榜的消息；有的人則目瞪口呆地盯著紅榜，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見；更有甚者，望著紅榜淚流滿麵，悲痛欲絕。
一般來說，院試初試的錄取人數往往是最終錄取秀才名額的兩倍左右。
因此，在第二場考試時還會再次篩選掉將近一半的考生。
如此一來，這場首場考試實際上就淘汰了超過大半的參賽者。
麵對如此激烈的競爭壓力，無怪乎會有這麼多人在貢院前情緒失控、舉止失常了。
不僅如此，秀才錄取的名額乃是依據各個地區經濟與文化發展程度的差異來確定的，皆有固定的數量。
回顧往昔，通常情況下，大型縣城會選取二十餘名考生，中型縣城大約錄取十二人上下，小型縣城則僅有七八人之多。
至於彭澤縣，它隸屬於中型縣城，因此秀才的錄取名額大致就在十二人左右。
以顧衍所知的彭澤縣為例，今年前來參加應試的童生多達兩百餘人，但經過層層篩選後，能夠留下來繼續參加下一輪考試的最終僅有二十多人而已。
待到複試結束時，真正被錄取的更是寥寥無幾，僅僅約十二人罷了。
這樣的錄取比例著實稱得上極低，競爭激烈且名額稀缺，也正因如此，才導致一些童生即便已至白發蒼蒼之年，仍然堅持不懈地參與科舉考試。
顧卿芝低頭俯瞰著下方，目光銳利如鷹隼，一眼便瞧見開陽如同一條靈活的泥鰍般，奮力擠進了張貼紅榜的前方區域。
開陽動作敏捷迅速，在榜單之上順利尋得了自家主人的座位號碼。
確認無誤後，他趕忙悄悄從人群中溜走，迫不及待地前去向主人稟報這個好消息。
時光荏苒，轉眼間便來到了四月初八這一天。
依舊是那熟悉的場景，眾多人簇擁著將顧衍送入考場之中。
這次複試與初試所考察的內容實際上並無太大差彆。
考試結束後，顧衍依然是首批踏出考場之人。
如今，眾人隻需靜候三日之後院試放榜之日的到來。
屆時，不再僅僅隻是揭曉座號那麼簡單，真正重要的乃是公布各位士子的姓名。
顧承以及其他人皆未曾詢問過他考試成績究竟如何，仿佛心有靈犀一般，非常默契地選擇緘口不言。
在這幾天裡，大家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一切如常。
顧衍對此既感到有些可笑，同時又深深體會到家人的關懷備至與體貼入微。
麵對如此情形，他確實無話可說，唯有靜靜等待幾天後榜單出爐之時。
第二天清晨，陽光明媚，微風輕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