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廳中。
愛德華注視著嬴弈背影,眼中浮現出異樣情緒,他的所有驕傲在麵前這位同齡人,總是會變得一文不值。
華國人常說:“士彆三日,當刮目相待”,如今的他更是深深體會到了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嬴,真是一個了不起的人……”、
愛德華唏噓不已,將嬴弈定為一生中追趕的目標,也不知道會不會太高了些。
要知道如今的嬴弈,幾乎足以同曆史洪流中那些留名的前人相提並論,想要成為這樣的人,談何容易,就算是他的老師特朗普本人,也不敢說一定能做到。
也不知過了多久,隨著最後一個音符落下,嬴弈也終於完成了自己的演奏。
手指脫離琴鍵的刹那,他竟是有種如釋重負之感。
如果說開始隻是為了挫弗蘭克的銳氣,那麼後麵便是一場完全忘我的享受。
沉浸在自己創造的曲聲中,琴鍵的每次起伏就好像在撥動心弦一般,那種情緒難以言喻。
曲終,人未散。
樂廳中回蕩的琴音早已隨著時間消散無蹤,可圍觀人群臉上依舊保持或是享受、或是豁然開朗,亦或是悲傷的情緒……
所有人表情各異,就好像他們剛剛聽的全然不是一首曲子。
“啪啪啪……”
久久,樂廳中才有人後知後覺獻上掌聲,隨著越來越多人回過神來,掌聲越發響亮,心悅誠服向剛才的樂者獻上自己的敬仰。
如果說弗蘭克起初自覺高人一等,此刻他就好像蜉蝣之於天地,從一種自我陶醉中清醒過來,他才是認識到這個世界究竟有多大。
不等嬴弈站起身,弗蘭克悄然已至他身旁。
嬴弈側過身子,抬眸疑惑望著神情凝重的弗蘭克,不知他意欲何為。
像對方這樣的享譽鋼琴界的大師,要說當眾毀約,出爾反爾,他是不太相信的。
弗蘭克居高臨下俯視嬴弈。
黑色的頭發,,琥珀色的瞳孔,麵若白玉,時間在他臉上還未留下痕跡……
就是這麼一位年輕人,就是這麼一位東方人,重新塑造了東方人在他眼中的形象。
麵對他這樣的大師,對方不卑不亢,甚至可以說是大膽。
弗蘭克自己是個驕傲的人,畢竟他本身有那個實力,也不喜歡唯唯諾諾的人。可就是這樣一位年輕人,用自己精湛的演奏和膽識征服了他。
就在眾人的視線下,弗蘭克忽地背過手,另一隻手貼在胸前,彎下腰,向嬴弈深深鞠了一躬。
“尊敬的嬴弈大師,我為之前說過的那些輕浮的話,向您報以最真摯的歉意,請您原諒我的傲慢~”
看著對方底下高傲的頭顱,嬴弈隻是拍拍他的肩膀,“唉……我這個人啊,就是心太軟,以德報怨這種事早就習以為常,既然弗蘭克教授你已經清楚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又誠懇表達了歉意,我也是不會再計較的,不過弗蘭克教授你以後可得好好跟我學學,做人要低調,oK?”
“o…oK……”弗蘭克訕笑,直起腰。
虞池羽詫異的看著嬴弈,低調這兩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怎麼讓人有種恍如隔世之感,這真是她認識的嬴弈嗎?
嬴弈要知道虞池羽心裡的想法,一定會反駁。
他隻說了做人要低調,可從來沒說過做事也要低調!
國內。
“啊?這個總裁哥,該不會是高仿的吧?”
“低調,這貨是認真的?還有以德報怨,心太軟,說出來他自己信嗎?”
“好好好~國內睚眥必報總裁哥,國外以德報怨心軟的神,合著還有兩副麵孔是吧?”
“某高管和易帆等人表示,你高清,你了不起……”
又一次見識到嬴弈的不要臉,網友們簡直沒眼看。
要不清楚嬴弈一路走來的人,恐怕都要被他這副老好人的麵孔騙過去……
“老大,你還記得當初的老三是什麼樣的嗎?”
“老實人?”
“時光時光慢些吧,這才幾年,我的暖男老三,怎麼就麵目全非了……”
“……”
大學四年,可以說同寢室的四兄弟情同“父子”。
回想起當初人畜無害的嬴弈,再看看如今初現資本家嘴臉的嬴弈,徐坤都不敢相信不過數年的工夫就能改變一個人。
難道跳個樓真的能讓一個人,看起來就好像從頭到腳換了個人一樣?
徐坤腦子裡問號無人作答。
若是嬴弈可以,一定會告訴他,那是真換了個人,而不僅僅隻是看起來像這麼簡單……
……
維納斯樂廳這邊,嬴弈對弗蘭克教授的說教不僅驚呆了國人,同樣讓西歐土著直呼內行。
不管怎樣,弗蘭克資曆就擺在那兒,一個年輕人用訓誡小學生一樣的口吻,教一位大師如何做事,這畫麵怎麼看都滑稽。
不過,弗蘭克教授倒是欣然受之。
“嬴,你不僅有精湛的演奏技巧,還有一顆包容的心,未來絕對是一位了不起的大師,願上帝保佑你~”弗蘭克注視眼前這位年輕人,行了個基督禮為他祈禱道。
特朗普教授有些迷茫。
我是誰?
我在哪兒?
這是做夢嗎?
一連三問,不過他敢肯定這不是夢,夢裡絕不會聽到如此驚為天人的樂曲。
所以,這是真的,眼前這不吝稱讚他人的貨真是弗蘭克……
“特朗普,你那是什麼眼神?”發現特朗普教授看自己時的怪異目光,弗蘭克不滿道。
特朗普攤手,做出無辜的表情,“你知道的弗蘭克,這不像是你~”
“嘿~你真是一個糟糕的家夥。”
“我隻是愛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