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吧,或許你是對的……”
麵對這個過去跟自己不對付的小老頭,弗蘭克教授第一次認同對方。
成名已久的他,似乎已經忘了最初接觸鋼琴時,老師對他的教誨,真正的大師永遠都在學習的路上,永遠都在攀登,而不是站在山巔俯視他人……
要是當初選擇相信特朗普的話,做一個低調的人,初次認識嬴弈也就不會是這樣一個針尖對麥芒的局麵。
聆聽他的音樂時,也一定會是另外一種令人更加愉快的體驗……
“嬴,你真是了不起,你的這首曲子叫什麼?”特朗普不再理會弗蘭克,轉而對嬴弈表示了自己的肯定,同時迫不及待追問起曲子的名字,“這首曲子,仿佛見證了人的一生,無論喜怒哀樂,或是生老病死,它似乎有種奇特的魅力,能讓人在幸福時聽到憂傷,沉淪時聽到希望,我願稱之為神聖之曲!”
特朗普大肆誇讚,儘管如此,他自己仍是覺得不足以形容那首神聖之曲。
如果是他創作出來的,單憑這首曲子,他絕對有把握在曆史的長流中留下自己的姓名!
“感謝教授能喜歡,不過我暫時還沒想好,具體應該稱呼它為什麼。”
“那真是很遺憾的一件事,期待以後你能第一時間將它的名字告訴我。”
“一定。”
特朗普教授興儘而笑,並不覺得嬴弈這是在搪塞他,相反如此優秀的曲子,它的名字的確值得花點心思去推敲。
更因如此,特朗普教授更加肯定這首曲子是嬴弈剛創作出來不久的。
當然,老爺子絕不會知道,旁邊有位比他幸運百倍的女孩兒,早在很久以前就聽過了這首曲子,還是不止一次為她一人而奏……
至於嬴弈剛才所彈奏的曲子,便是《d大調卡農》,也就是嬴弈上輩子人們習慣稱為“卡農”的經典古典音樂。
但,所謂《卡農》並非曲名,這隻是多數不解樂理的世人對它的誤解。
隻要稍微對音樂有些了解的,或多或少都知道那並非這首經典曲子的名字,而隻是一種曲式。
所謂《卡農》,它其實是來源於希臘語,原意為“規則,法律”的意思。
其精髓便在於按照一定規則,去模仿最先出現的旋律,例如華夏人耳熟能詳的《黃河大合唱》,其實就是利用“卡農”手法創作的典型範例。
一個聲部自始至終追逐著另一個聲部,直到最後一個小節,二者交叉進行,相互模仿,相互追逐和纏繞,而聲部幾乎都是單調意義上的重複。
通俗來講,就好像戀愛期間的男女,每一個和弦的追逐,直至最後融合在一起,其意境的拔高給人的感覺便是神聖的。
嬴弈之所以彈奏這首曲子也很簡單,更多的還是彈給虞池羽聽的。
這倒黴鬼自打來到西歐以後,人生地不熟的,又沒有朋友陪在身邊,彆看她表麵上應對的從容,實則不過是把自己惶恐的情緒隱藏起來罷了。
她喜歡音樂,故而有個人便時常以音樂撫慰她的心靈……
虞池羽挽著嬴弈的胳膊,嬴弈為她做的,她一直都清楚,他的好,她也一直看得到。
一番表演過後,嬴弈自然也迎來了維納斯學生們空前絕後的熱情。
嬴弈是什麼人?
他簡直就是活著的傳奇,甚至有望成為音樂界的一代巨匠,能如此近距離接觸到這樣一位傳奇人物,對於熱愛音樂的人,這種機會可不多得。
最後,愣是花了足足一個小時,嬴弈才將這群學生應付了過去。
也正因如此,參觀維納斯也不得不被迫宣告結束。
“嬴,這次真是抱歉,格美獎頒獎結束後,我希望還能親自邀請你到這來參觀。”親自將嬴弈等人送到校門外,特朗普教授愧疚道。
“一定還有機會的,畢竟我在西歐這邊應該還會待一段時間。”
特朗普再次致歉,加上他的熱情,弄得嬴弈都有些不好意思,隻能妥協答應他。
之後,便是由愛德華送兩人回酒店。
明晚就是格美獎頒獎典禮,是該多休息,好好準備的。
大陸的東邊,此時因為嬴弈在西歐的一番操作,又雙叒一次成功將自己送上了熱搜榜一。
國內各大自媒體標題花樣齊出,不一而同的是統一口徑將嬴弈稱為了“國人之光”,短短時間就鬨得沸沸揚揚,也不知道有沒有上麵的意思。
自近現代以來,音樂這塊兒就一直是西方人的強項,雖不想承認,但東方也就島國人有點影響力。
如今時代變了,二十一世紀國家經濟的騰飛,文化軟實力也被視為考量國家綜合實力不可或缺的部分。
好不容易等到嬴弈這隻“帶頭鳥”,背後一些看不到推手,自然也會助他一臂之力。
不過事有兩麵,物極必反。
網上關於嬴弈的罵聲好不容易有些下降趨勢,這會兒隨著他再次暴露在大眾視野之下,還是不務正業一般跑到國外裝b,還在等他履行“四月之約”的粉絲哪還坐得住。
同時也正因此,國人對本屆格美獎的關注度大幅度上升。
發現商機,國內某些一線更是臨時抱佛腳一般,匆匆跑到西歐談起了格美獎現場直播轉播版權相關事宜。
酒店內,東西方許多人都在關注格美獎時,嬴、虞兩人則是完全將這次出差當成了新婚後度蜜月一般。
房間內,有些淩亂的床榻上。
虞池羽軟軟嬌聲響起。
“嬴弈,不要~~~”
“倒黴鬼,咱們就試試,說不定你會喜歡。”
“可……可我還是第一次耶~”
虞池羽眼神糾結。
嬴弈輕握她軟嫩白皙的小手,臉上掛著無比真摯的笑臉道:“所以,咱們才更應該試試嘛,試試就不是小孩子了呀~”
虞池羽眨巴著一雙人畜無害的大眼睛,咬著紅唇,低頭沉思,像是在做劇烈的心理工作。
半晌,她最終點點頭,“那……好吧。”
見虞池羽答應,嬴弈才終於長舒一口氣。
天不負,有心人;兩人在西歐的第一次,總算是有眉目了,不枉費他一番循循善誘。
在來西歐之前,兩人就討論過無數次要去哪兒遊玩,畢竟好不容易出國一次,必須得把握機會。
雖然對嬴弈來說,西歐也就那樣,有虞池羽在的地方哪都是天堂;可虞池羽將這所以第一次的意義,看得極為重要。
浪漫之都巴黎的埃菲爾鐵塔,巴塞的現代主義建築群,雅典聖城神廟,布拉格街道的漫步……
正是因為有太多可去之處,又因為時間有限,虞池羽想讓這次“旅行”變得更有意義些,所以才猶豫不決到底去哪兒。
要不是有嬴弈忽悠,沒準虞池羽這個完美主義者都有可能待在酒店,直到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