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暖辭彆了柳白鷺從酒店出來,直接就往醫院趕去。
而酒店房間,柳白鷺有些無所事事。
她拿著手機在掌心轉了兩圈,按亮,打開黑名單看了兩眼,最後還是沒把某人從裡麵放出來。
渾身難受,想不到看著溫雅的人床上會是完全不同的風格。
柳白鷺微微臉熱,撲進枕間,正準備繼續補個覺,外麵門鈴又響了。
柳白鷺連忙過去,打開門,“暖暖,是不是拉東西了……啊!”
當看清門外站著的高大身影,柳白鷺驚呼一聲,下意識的就去關門。
然而哪裡還來得及?
男人長腿一邁,便擋住了柳白鷺的動作。
強勢攬過她的肩,沒等柳白鷺反應過來,他已登堂入室,還將她按在了牆上。
砰。
房門關上,柳白鷺心尖都顫了顫。
“你你……你太卑鄙了,竟然跟蹤暖暖!”
柳白鷺反應過來,氣怒的瞪著池白墨。
池白墨身上還穿著昨夜那套皺巴巴的襯衣,顯然根本沒離開,而是伺機而動,一路尾隨溫暖暖找到了這裡來。
聞言,他略挑起狹長的眼尾,眼底冰冷。
“柳白鷺,到底是誰卑鄙?昨晚主動的人是你吧?”
男人說著,還微微扯動了下襯衣衣領。
他的襯衣崩掉了兩顆扣子,顯然不是他自己撕掉的,露出的一小片若隱若現的胸肌上還帶著些曖昧痕跡。
都在提醒著眼前的女人,昨晚發生過什麼。
柳白鷺臉上漲紅,她那是喝醉了,誰叫這男人看起來那麼誘人,可再是誘人的男色,也沒她的事業和自由來的高貴。
“是!是我主動的,但是也是你情我願啊!都是成年男女,我一個女人都不介意,你難道還打算讓我負責啊!”
柳白鷺梗著脖子,努力讓自己不心虛。
池白墨微微眯了眯眼,忽而挑唇笑了下。
“嘖,名字裡都帶個‘白’字,有人的心怎麼就那麼黑呢。”
“嗬,難道你的心還是白的啊?果然是庸醫,到底是色盲,還是就沒給人做過開腔手術?”
看著這個牙尖嘴利的女人,池白墨還真是長了見識。
他池白墨還沒被女人這樣嫌棄過,招惹了,還想拍拍屁股全身而退?
哪兒有這麼美的事兒,當池白墨是什麼人,想睡就睡?
男人微眯著眼,那張漂亮的臉冷下來,精致的眉目便顯出了刀鋒般的銳利線條來。
竟是氣勢逼人,讓柳白鷺背後冒出了薄薄一層汗水。
她還以為這男人氣成這樣,肯定要甩門而去了,誰知道眼前突然顛倒。
男人竟然是猛然將她抗在肩膀上,邁開大步往裡走。
“想互不虧欠可以,賬卻不是你這麼算的!"
“唔!你乾嘛?你想怎麼算賬,你放我下來!”
柳白鷺惱怒的掙紮起來,臉色總算微微白了。
池白墨冷笑,“昨晚是你睡了我,今天老子得睡回來才叫兩清,懂?!”
柳白鷺蒼白的小臉兒又漲紅一片,接著便被狠狠丟在了床上,她想哭的心都有了。
——
醫院。
溫暖暖和封勵宴約好了一起來看小哲的。
她到病房時,封勵宴卻還沒來,病床上,小哲倒是正好醒過來。
小男孩消瘦的厲害,身上病號服穿的空蕩蕩,手背上還紮著針管,他失血過多,還在輸血。
看到溫暖暖,小哲的眼眸卻亮了起來,小孩聲音弱弱的。
“阿姨……”
溫暖暖衝他露出溫柔的笑容,傾身過去,小心翼翼的碰了碰小男孩的臉蛋兒。
小家夥的臉頰微微有點涼,溫暖暖又摸了摸他的手,也有些微微的涼。
溫暖暖將被子往上拉了拉,握住小家夥的手輕輕的揉搓溫暖,這才笑著道。
“小哲還疼不疼啊?”
小哲一眨不眨的盯著溫暖暖,大眼睛一瞬間就濕潤了起來。
他小鼻子抽了抽,咧開嘴衝溫暖暖笑,“阿姨來看小哲,小哲就不疼了。”
他聲音很虛弱,溫暖暖心疼的不行,忙又將檸檸和檬檬給小哲準備的禮物從袋子裡拿出來,展示給小哲看。
檬檬的那副畫上,清楚的寫著“祝小哲哥哥早日康複回家。”,而檸檸的大輪船上卻起名“檸哲號”,旁邊寫著“和兄弟去遠航”。
小哲這兩天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清醒的時間雖然短,但是每次清醒心裡都非常的害怕。
他害怕自己以後就要沒有家了,雖然他的親生媽咪很壞很壞,但是壞媽咪在時,封家老宅卻是他的家。
壞媽咪不在了,奶奶也不在封家老宅了,小哲不知道自己以後還能去哪裡。
此刻看著溫暖暖手中的禮物,小哲眼珠兒頓時大顆大顆的滾落下來。
他小胸膛都起伏個不停,這孩子自從手術醒來,就沒這樣大哭過,一直很安靜。
現在情緒突然這樣,溫暖暖心疼又著急,忙微微抱住他,一邊兒擦眼淚,一邊兒柔聲安慰。
“小哲不哭不哭,我們小哲最勇敢了。很快就會好起來,然後爹地,阿姨還有弟弟妹妹都來接小哲回家,好不好?”
小哲在這樣的安撫下,卻依舊沒能停下哭聲。
溫暖暖是真慌了,難道這孩子是哪裡不舒服?
她微微抬頭,想要叫醫生,卻沒想到竟看到了封勵宴。
這男人也不知道是何時來的,他就站在兩步開外的地方,正深眸帶著兩分笑意注視著他們。
他身上沒穿襯衣,在溫暖暖的威逼下,難得的穿了一件和溫暖暖同款的高領羊絨衫,擋住了蓋了草莓印的喉結。
羊絨衫讓他看起來比平時氣質更溫和,此刻含笑的模樣,似溫柔似欣慰。
驀然回首,看到這樣的他,溫暖暖心跳都漏掉了兩拍,回過神,她忙道。
“你什麼時候來的,快來看看小哲怎麼了啊?!”
封勵宴倒是往前邁了兩步,但是卻沒傾身查看小哲的狀況。
隻是抬手揉了揉溫暖暖的頭發,“讓他哭吧,能哭出來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