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豔豔無法相信。
“因為你講理,所以你不是這些人的對手。”林相宜解釋了當時的那句話。
對比盧豔豔受到劇烈衝擊的模樣,林相宜淡然無比:“宋照寒此人,想來你也徹底看清楚了。”
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盧豔豔心想。
愛己勝似一切,甚至愛被愛的感受。
為了這些,顛倒黑白都不在話下。
簡直荒謬至極。
走出繁花閣後,盧豔豔胸口濁氣難紓,都已經板上釘釘了,也無法給朱玉娘定罪。
她是個無用的母親。
盧豔豔眼前發黑,下一刻,後背某處穴位被兩指一點,力道適中,盧豔豔被迫抬起頭,林相宜轉而給她按揉了兩下後脖頸,隨後抓起她的胳膊在小臂位置狠拍了兩下,那口嗆在胸口的氣緩慢舒展開。
擰攪之痛被撫平,視野跟靈台隨之清明。
盧豔豔確定了一件事。
“朱玉娘敢來第一次,就敢來第二次,夫人,妾不想再避讓了!”盧豔豔開口。
不等林相宜回話,盧豔豔的神色又變得低迷:“可她那麼多的手段,妾實在不是對手。”
林相宜神色幽沉:“你確定?”
“嗯。”盧豔豔點頭。
在侯府想要相安無事絕無可能,夫人總有不在的時候,屆時要求神拜佛嗎?
林相宜:“我幫你。”
“夫人……幫我?”盧豔豔難得猶疑:“可那些手腕……”
林相宜輕咳一聲:“略懂。”
合歡宗在蠱惑人心,尤其是蠱惑男人方麵,可謂登峰造極。
這件事也如林相宜所料,玉娘上演“為愛赴死”一遭,給宋照寒哄得暈頭轉向。
實則以當時玉娘拔簪“自儘”的架勢,完全能死的馬上去投胎,但既然活了下來,便是做給旁人看的。
老夫人讓趙嬤嬤來帶話,意思是玉娘雖一時鬼迷心竅,但好在迷途知返,現如今也受到了懲罰,侯爺到底喜歡,不宜鬨得太僵。
林相宜還能怎麼說?
她隻對盧豔豔保證:“朱玉娘一定會付出代價。”
宋照寒不再涉足儀棠院跟流光院。
正合盧豔豔心意。
夜深,月色澄澈,灑在青石板上,清晰倒映著周遭一切。
林相宜不讓珠月等人伺候,隻叫她們看好外麵,然後帶著盧豔豔搗鼓了陣。
吱呀——
房門被推開,盧豔豔剛探出半邊身子,涼風一起,她轉頭就往房間裡鑽,但是鑽到一半便被林相宜推了出來。
林相宜倒是穿著得體,但盧豔豔卻十分“清涼”,香肩細腰在輕紗的半遮下若影若現。
“夫人,這樣不好吧?”
“這裡隻有你我,丟了你的羞恥心。”林相宜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世人眼光隨波流動,若是一碗臟水潑你身上,哪怕你裹得嚴嚴實實,仍舊避不開積毀銷骨的下場。”
盧豔豔怔住,林相宜看來:“你不是要保護清哥嗎?”
盧豔豔深吸一口氣:“好。”